“是啊,那慕容将军不是早就到弘农了吗?怎么到现在连个人影都看不到,从弘农到离皋城有这么远吗?”旁边的官员一个比一个着急。
危机之前,有人抱怨着急,但也有人淡定自若,王宪昌身后的年轻官员就很淡定,衣着鲜丽的他冷哼一声,“如今节度使已死,狮虎铁骑也没了,慕容将军何苦费尽心思来救我们呢?就算慕容将军南下打赢了徐子谦,然后呢?我们云连勒格没有一兵一卒,拿什么守离皋城,与其耗费兵力在离皋城,倒不如往西去追剿宁延的定州军或者增兵锡林勒格边境来的实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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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臭小子,你什么意思?你意思是我们云连勒格就活该被放弃吗?”老头脸红脖子粗的吼道,唾沫星子到处乱飞。
年轻后生正了正衣冠,扭身看向身后平日里冠以肱骨名士之流的老头,不屑一笑,“为了汗国,我们云连勒格必须壮士断腕,牺牲自己,这不是我们的选择,而是最后的宿命。”
“什么,你。。你在胡言乱语什么,蛊惑人心,其心可诛。。。”
身后的官员听到这话都露出惊愕神情,他们都是为了云连勒格辛苦半生的老人,年老之人最想要的不就是安享晚年四字吗?说什么舍己为国,牺牲小我,年轻的时候确实有这样的冲动,可随着年龄的增长,这种鲁莽的少年心气也就没了,反倒是越来越惜命,舍不得那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。
脑子里一团浆糊的王宪昌没心思听他们吵架,扭头看向一旁淡定自若的宋轸先,魏怀英和狮虎铁骑没了后,整个离皋城,资历和能力出众的将军就剩下了宋轸先。
“宋将军,如今的局面,您怎么看?”王宪昌小心的问着老将军的意思。
宋轸先长叹一声,“覆巢之下,焉有完卵,离皋城沦陷之势已是不可避免。”
王宪昌眼神落寞的摇头苦笑,宋轸先一眼就看透了王宪昌的小心思,“想活着没什么可丢人的,王大人,看看你身后的人,他们有几个愿意死的,为了所谓的虚名搭上性命究竟值当不值当,再想想城内的百姓,他们愿意为离皋城陪葬吗?这些问题的答案王大人你要比我这个老骨头清楚的多。”
宋轸先的话不冷不热,说的王宪昌心头一震,“老将军,你真心这么想?”
“我是不是这么想的不重要,关键是你是不是这样想的。”宋轸先转身看向乱糟糟的朝堂,真是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啊。
一旁的老人还在对那个年轻官员斥责,宋轸先自顾自的转身离去,王宪昌看着面前空荡荡的位置无奈感慨。
离皋城下,徐子谦大军压境。
陈辛如和郑广原带着留下营和新河营将士站在离皋城下,离皋城城门紧闭,城楼上的将士都没有几个。
陈辛如望着面前的离皋城,沉声说道,“没想到,有一天我们竟能杀到离皋城下,不过徐将军还是对他们太仁慈了,没有了狮虎铁骑和魏怀英,不出一天,我留下营就能拿下这座孤城。”
郑广原哈哈一笑,“太过仁慈?这竟然是你陈将军能说出的话,真是让人意外啊。”
“老将军说笑了,毕竟不年轻了!”陈欣如摇头说道。
“兵法有云,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为上上策,徐将军也是不希望项州军手中杀伐太重,再者狮虎铁骑都没了,城里应该就剩一些文官,这些读书人自古以来就是吃软不吃硬,强行攻城吃力不讨好,徒增伤亡,没什么必要;再说了咱们十万大军在这,单是吓都能把这些人吓破胆,咱们就安心等着吧,这座城已经是我们囊中之物了。”郑广原骑在马上淡然说道。
“可惜了,本来想亲手杀了魏怀英这老狗的,结果被小公子抢了先。”陈辛如摇头感慨道,“狮虎铁骑没了,慕容灼灼也不来,这趟北征我们项州军可是一点战功没捞到啊。”
“这才只是开始,我看小公子的胃口可不只是魏怀英和狮虎铁骑,和北蛮早晚还得有大战。”郑广原笑着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