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,这个时候铁勒川能伸出援手,大汗很是高兴,所以就留着他多待一会。”董长陵颔首说道。
孙成盛捋了捋自己发白的胡须,徐徐说道,“铁勒上主是聪明人,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,这些年慕容上主久病在床,锡林勒格大小事务都在那个叫慕容隼的年轻人身上,随着慕容隼战死,锡林勒格覆灭,慕容家声势大跌,唯一能仰仗的就是慕容灼灼了,这次中原奉朝四路大军北上,少壮派又经历了八王暗中挑事阶段,实力大不如前,这个时候若是慕容灼灼倒了,势必会动摇汗国根基,他铁勒川就算在看不上慕容家,也不能放任汗国衰亡,所谓覆巢之下,焉有完卵,汗国衰亡,他铁勒家也不会好那去;说白了,他帮慕容灼灼既是帮汗国,也是在帮他自己。”
董长陵端起面前的茶杯,点头说道,“国相言之有理,铁勒屠参战是会减轻慕容将军的压力,只是,这宁延的定州军着实不容小觑,五万人的狮虎铁骑一夜覆灭,这还是项州军,禁卫军和北地军没有参战的情况,如果四路大军合为一体,那画面不敢想象啊!”
孙成盛凝眉说道,“老夫早就说过,汗国要想南下,关键就是奉朝北部三州,奉朝天子与宁家不和,这对我汗国而言是极其有利的,土龙山重创项州军就是依托于宁家孤立无援才能成功,要是让奉朝各路大军联合起来与我汗国交手,那胜负就不好说了。”
“如今的四路大军便是如此。”董长陵到嘴的茶水在听到孙成盛的话后怎么也喝不下去。
“可是,据我所知,这禁卫军本是奉朝皇帝拿来对付宁延的,不知为何却站在了宁延这边,奉朝所谓的上下一心,合力北征,其实是被迫进行的,宁家和殷都根本不是一条心,也不可能一条心。”
孙成盛说完,起身来到左边的墙壁前,伸手拉开拉开一缠着的绳结,“哗啦!”一声,一张布昂舆图从天而降,出现两人面前。
是一张大奉地图!
董长陵看着面前的地图,上面密密麻麻的画满了孙成盛对未来汗国五十年发展的畅想,而这个畅想的最后一步便是扬州泪罗江出海口。
“国相的意思是,我们可以利用他们君臣不和,来助我汗国度过此劫?”董长陵脑子转得很快,起身后直接说道。
孙成盛笑了笑,“还记得白狼川一战我交给慕容将军的那张军事布防图吗?就是一个在殷都朝堂的大人物秘密送来的,如今宁延拿下狮虎铁骑,接连攻克我汗国两大勒格,在奉朝定是风头无二,我想那个大人物听到这些关于宁延的话是肯定坐不住的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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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是他们坐不住也没办法,禁卫军已经倒向了宁延,他们手中没有一兵一卒,那什么制约宁延?”董长陵想了一圈都没有想到殷都有对付宁延的好办法。
“董节度使,谁说一定要对宁延下手了?”孙成盛眼神中闪出一抹狠辣神色,“不管动了谁,只要宁家能后院起火,那宁延就一定无法全身心投入战场,并且会与殷都矛盾越来越深,到时候宁延别说心甘情愿的扛着奉朝黑旌旗了,临阵倒戈,发兵南下都不是不可能。”
董长陵皱起眉头,语气中略有不悦,“国相的意思是对宁家动手?”
“宁延的妻儿都在定州苍同城,宁延北征一定带走了大批精锐和高手,那留在家中的就没有多少,我们只需派遣一支使者,进入殷都,说服那个大人物对宁家动手,一旦成功,汗国之困可解。就算失败那杀手也不是我汗国派去的,与我等无关,宁延只会将怒火撒在殷都身上,之后也无法在完全信任殷都;所以,不管最后结果如何,对我汗国都是百利而无一害。”孙成盛捋着胡须说道。
“国相此事万万不可!”孙成盛起身义正言辞的说道,“民间尚且有言,祸不及妻儿;您乃一国之相,岂可做出如此小人之举,战场之上计谋百出是战场博弈,这在背后捅伤人妻儿算什么?传出去无论胜败与否我汗国都是自取其辱啊,国相,此事万万不可!”
孙成盛并不意外董长陵会这么说,但他很显然已经准备好了说辞,“董大人,你是行伍出身,自带军人正气,这很正常;但老夫不一样,老夫是汗国国相,做的一切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汗国,只要汗国安然无恙,老夫可以不择手段。”
这话说的董长陵竟是不知如何反驳。
孙成盛最后接着说了一句,“汗国之名在老夫名誉之上,不管何时,都是如此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