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种什么样的气息呢?
有些像渴望,渴求,又或者说,有些贪。
贪念,贪心,贪婪。
陆然忽然在心中记起一个久未记起的人,一身青衫,眼似贪狼,手中突然扬起惨绿的火焰。
是那,是这样的气息,危险又贪婪的气息。
陆然拉起可知子,轻轻地说道,赶紧回家去。
……
何来客栈的前厅,也挤满了远道而来的陌生客人。
陆然只是匆匆从他们身边走过去,就看到了三名剑客、五名刀手,至少有那么二三十个身怀利器的好手。
陆然送可知子回房,叮嘱她务必静养,等着回寰他们归来,不要走出房门半步。
小主,
然后他下楼,找到四掌柜张顺心,叫他留一间客房给老道士,然后今日就此打烊。
张顺心虽然有些不明白,这才午时刚过,为何送上门的生意也不做,但听到老板娘和二掌柜晚些时间就要归来,高兴得不行,乐呵呵照办去了。
陆然这才终于回到自己的房间,静坐了片刻,开始翻箱倒柜,找到一个布袋。
打开之后,哗啦啦往大桌上一倒,白花花的几十枚铁疙瘩,散落开来。
这不是钱,也不是什么珍宝,而是陆然仿照记忆中,在那个乌有之岛的山洞中,寻到的那朵小白花的样子,自己打磨的铁花。
每一朵铁花,上面都刻有一个名字。
李仮、李江流、李花倦……
这是他的账本。
他几乎都要忘记这些事了。
现在他猛然记起这些,是因为有一些异样的感觉,很熟悉的感觉,但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些什么。
有一件事情,在等着他去做。
他就这样,一朵一朵,一枚一枚,仔细擦拭干净,好像这样,便是重新擦拭了一遍记忆,擦拭了一下自己乱糟糟灰蒙蒙的心。
五个时辰之后,陆然第三次想到了青乌。
他要马上找到她,告诉她,他方才在那宛山之上的饭桌上,做了一个梦。
他梦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,眉眼间跟自己有几分相似,在尸山血海之中,那少年口衔那一朵小白花,笑得像一匹野马,赤着脚向他缓缓走了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