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有一说一,即使是这身衣服,穿在此人身上,也是气质非凡,颇有一些顶天立地的豪壮之姿。
可一问之下,张生大惊失色,原来李玩身上并没有一毛钱,而是进了隔壁一间包房,趁着里面的人还在熟睡,穿了他的衣服回来。
“钱,也有了。”李玩从腰间摸出一叠皱巴巴的大票子,不无得意地看着张生。
张生只觉得脑袋一懵,当下什么也不顾了,拉起李玩就走,趁着天并未大亮,两人悄摸摸出了金龙池,一口气跑出去三四里地,才略微松了口气。
李玩这时又说肚饿,恰好路边有个小摊,李玩说要吃碗馄饨再赶路,张生只好一脸忧愁地陪着他。
“你真的不来一碗吗?”李玩这边一口喝掉半碗馄饨,一边问张生。
张生皱起酒糟鼻,咽了咽口水,摇摇头:“你那钱财是偷来的,我不用。”
李玩乐呵呵地又是一口喝干了半碗,冲一旁的摊贩喊道:“老板,再来一碗,多放点胡椒!”
张生望了望面前已经摞成一座小山的空碗,心里很是震撼,肚子的确有些饿了,他将头转向一边,不再看李玩,心里面在盘算着接下来要怎么办才好。
按照昨夜所想,今天本来带着李玩去见官,将他往府衙一送,自己也算仁至义尽了,可现在这少年还偷了别人的钱财,金龙区的府衙肯定不能去了,送去自己当差的火雀府也不行,那样自己平日里跨区寻欢的这点小“秘密”势必要被家人知晓,于是只有将他送到金龙、火雀两区中间的土龟府衙去,到时候就说此人是个失智之人,应该也不至于降罪于他。
正这么想着,李玩已经吃好了,擦了擦嘴,问他,接下来,去哪儿?
张生于是将自己方才所想,老实告之。
李玩一听,连连摆手,装作害怕的样子:“不行的不行的,我记得追杀我的人,就是那些穿着官服的人,我不要去那里……”
说完,蹲在地上,双手抱头,一副想起了什么大恐怖的样子。
这是李玩府上一个有着“头风病”的侍女经常做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