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芙乖乖地坐下,仰起头将米酒一饮而尽。“淮大人,我心已静,请说罢,请不要有所顾及,其实这些年我隐隐也猜到了一些,徐方他们这些环教的人不告诉我真相,藏着掖着,多半是因为我娘亲之死,跟他们环教有关。”
淮黄捋了捋自己那看不清是黄是白的长须,眼角眉梢都往下凝了凝,似乎是在想该从何说起,许久后才缓缓开口,却是问了徐芙和陆然一个问题,“你们来的路上想必已经有所察觉,这仙者山庄,戒备特别森严,就算是两教教尊仙邸,怕是也没有这等安保,可知道为什么?”
陆然和徐芙对视一眼,同时摇了摇头。
淮黄转过身去,抬起头看向那三幅画:“如你们所见,这一位,也就是我的师祖钟无欺,本是一名与世无争的散修,可做了大仙者不到三年,就死于伏击。那时候还没有‘褪仙人’这个说法,仙官调查的结果是死于太乙妖魔作祟,可明明不是,师祖弥留之时,说的是自己死于环教十宝之一,但具体是哪个,没有说完便魂飞了极乐。”
“所以,你们这绝瀛城虽然是环教的绝瀛城,却其实跟环教有仇?”一直未曾插话的陆然,终于憋不住,问了一句。
“何止是有仇,自师祖以后,我绝瀛城一共历经九位大仙者,除去你眼前这位,其余还有五位,也都死于非命。”不等淮黄开口,个性同样很急的满岛圆很是气愤地甩动着她那圆滚滚的腮帮子,抢话道。
“所以淮老爷的意思是要告诉我们这环教,并不是什么好教?”陆然忽地插了一句。
徐芙听了,心里一热,这陆然,说话间不自觉已经开始用了“我们”,他在替自己说话。
“不,我只是想告诉你们,我们跟环教这几世的仇怨,要让我来讲述鱼芙仙子娘亲的事情,可不会太过公允。”淮黄开怀一笑,缓和了气氛,可他并不继续说下去。
陆然只好催促:“唉呀,这位老爷,你快说啊,急死了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