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生死有命,富贵在天。”
男人的手习惯放在桌上,手指轻轻弹动,那是他年幼之时在柜台上拨打算盘太过频繁所留下的习惯。
“是是是,只是咱们的命和富贵,都在爷叔您的身上,爷叔,你就是我们的天。”韩乐总探长赶紧接上话来。
“然而,又要变天了。”男人却抬头望向头顶的玻璃帷幕,望向天空,话锋一转。
韩乐脸上的笑容顿时不见,“可是,北面不是承诺,六十年不变吗?”
男人的目光变得冷峻,“那六十年后呢?”
“这……”韩乐略一迟疑,心中在想,六十年后,你这老家伙早入土了,还搁这操心呢。
脸上却仍然带着笑,说道:“所以啊,爷叔,下个月我就卸任,准备全家移民东南亚。”
男人眼中闪过一丝怜悯,忽然问道:“阿乐,你今年几岁了。”
“五十七岁。”韩乐不假思索,接着不知怎地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,“爷叔,您呢?”
男人也很意外,抬眼望了韩乐一眼,吓得他立即低下头去,“爷叔,我不该多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