冠英挤出一点笑容,跟身后的陆然他们解释,“我师兄一向早起的,不过看来昨夜他有些贪睡。”
笑容还未展开,冠英像是明白了什么,忽然快走了几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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观内各室洞门大开,一副遭了贼的景象。
陆然看见李玩的眼睛闪了一下,小小地叹了口气。
他自己,也闻见了一些不那么令人舒心的气味。
再往里走,一切就已经明了,院子里,一个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的人,已死去多时。
冠英一下瘫倒在地。
陆然本想开口问点什么,看见李玩贴心地用手遮住了灵真的眼睛,对自己摇了摇头。
然后,他带着灵真走了。
陆然留了下来,看着冠英在那坐了好久,没有哭,也不说话。
直到天微微亮了,他才起身,绕着那具尸体,走了一圈,又走了一圈。
三圈过后,他似乎终于确认了什么,一下跪倒在尸体之上,声嘶力竭地朝天怒喊了一句——
“建英!”
然后他就又不说话了,就默默趴在建英的身上,一直哭,一直哭。
陆然就站在原地看着冠英,一直哭,一直哭。
他希望冠英像这样狠狠地哭一场,他希望冠英也把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哭不出来的悲痛,也哭出来。
眼泪,是用来洗心的。
不知过了多久,一直到太阳完全升起,完全爬上了对面的山峰,冠英似乎才止了哭声,缓缓起身,开始在四处寻觅,将建英散落四处的身体给拼凑完整。
陆然站在檐下,感觉此时的阳光有种不合时宜的灿烂和温柔,完全完全洒到了冠英和建英的身上。
陆然忽然在想,此时的冠英,是不是很像那日从大船底仓出来的自己,就连这头顶的日光,呼吸的空气,就连自己的一根头发,都是痛苦不堪的。
可这,就是运命啊,运命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