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天已经完全黑透,松林中同样蒙上了一层静谧而又神秘的深沉夜色。
“松林中什……”么字还未出口,陆然就看见有一双幽绿的眼睛在黝黯中亮起,接着是第二双,第三双,很快,这座似乎没有边际的松林里面,便亮起了一片幽绿的眼睛之海,那感觉,就好像自己无数次的同样寂静深邃的漆黑海面上,突然看见了浮游出来无数亮着荧光的鱼群,引人入胜却又令人望而却步。
“这……这是羊?”陆然将后半句“莫不是狼”咽了回去。
疾风婆嘿嘿地笑了笑,推开了门,将陆然领了进去。
点上了油灯,陆然也看不清这间木屋的全貌,只看到紧靠着门口有张桌子,旁边有两张马扎,再往里,屋内似乎堆满了木材、药材、兽皮和工具。
“坐。”疾风婆指着一个马扎,对陆然说道。
陆然坐下,疾风婆点上一盏灯,在对面的马扎上也坐了下来。
“这里简陋,没什么可招待你的。”灯光中,疾风婆的脸莫名有些狰狞,言语却很和蔼。
陆然打了个饱嗝,“不用了,晚上这一餐,够丰盛了,多谢住持。”
疾风婆笑笑,“你知道吧,多年来这里来了不少的内室弟子,但第一晚就这么卖力干饭的,除了你,就只有他了。”
“他?”陆然有了某种不好的预感。
“是啊,他。”疾风婆愣了一愣,“他,就是第一位来本观的外来者。”
“他是谁?”陆然追问。
“他不是谁,他就是他。”疾风婆说得肯定。
“他没有名字吗?”
“他有名字,他的名字就是他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