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,到底是因为什么呢?”
“到了这一步,到底是看见了什么,发生了什么,可以让一个人获得如此巨大的转变呢?”
听完葫芦头断断续续的讲述,陆然托着腮问道。
“我至今也没能搞懂,但关于【神山】,却总叫我想起另一个词来。”葫芦头说。
“什么词?”
“移山。”
“你是说,那个要让子子孙孙孜孜不倦挖走门前那座大山的故事?”
“正是。我觉得【神山】是一种坚持或者是累积,厚积薄发,厚积偶发。”葫芦头拉开架势,正要继续讲另一个寻常的一天,“其实我寻得【幻海】也是一样,那一天我记得更是清楚……”
陆然却忽然伸伸手,将他的话打断:“我比较关心,那晚之后,你究竟有没有去布店买布,究竟有没有跟那位姑娘说上话?”
“当然没有。”葫芦头回答得斩钉截铁,却又陷入了一阵不长不短的迟疑。
接着他重又开口,言语中还是带着那么一点点无法隐藏的酸涩,“那晚之后,我成为了仙人。仙人怎么能再与凡人为伍?所以我辞了工作,找了座山,自己给自己修了座道观,独自一人又生活了差不多两百年……”
讲到这里,葫芦头停了下来,他听见橘子皮中,火堆之旁,已经传出了几声陆然熟睡过去发出的鼾声。
还怪有韵律的。
……
独自重温了一晚上旧梦的葫芦头,第二天一睁眼,就看见陆然已经早早醒来,精气神都极佳,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地平线的尽头。
“这是第三天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