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家庄内,一片祥和,如同过去的一年般,别无二致。
“掌柜,打壶酒!”
酒铺门前,一名猎户将两只野鸡放在柜上,轻车熟路的向老板招呼道。
同时乡里乡亲,以物易物乃是常有的事情,酒铺老板对此也见怪不怪,当即打满一壶酒,转身送到了猎户手中。
猎户拿到酒后,并未急着离开,反而好奇望向街对面的货栈,低声打听道:“这货栈开的好好的,怎么突然就关门了呢?我现在打到的兽皮兽骨只能堆在家里,想喝酒也没现钱,真是难受啊!”
酒铺老板闻言,当即笑着说道:“听说货栈的丁掌柜,前不久发了笔横财,如今怕被人惦记,躲起来潇洒快活去了!”
“原来是这样啊,那可真叫人羡慕!”
猎户转身倚在柜台上,直接提壶灌了一口酒,若有所思的看着那门窗紧闭的货栈。
酒铺老板看着正出神的猎户,不仅低声提醒道:“这半年来,你天天来我的铺子里买酒,就算手上没钱,也会带着上好的山货来换,从来不拖欠酒钱,可见你是个本分人,既然本分,那就不要生出邪念,惦记人家的横财,当心自己横死街头啊!”
“掌柜,多谢好意,心领了!”
猎户转身趴在柜台上,举起酒壶对老板致意,而后再次仰头痛饮。
酒铺老板露出一副迎来送往的标准笑容,并未再多说什么,仿佛方才的劝人向善,也只是符合身份的必要说辞而已。
不知从何时起,也许是在一年前,也许还要更早,牤牛屯内出现了一批很奇怪的人。
这些人职业不同,有小商小贩,有酒铺药铺的老板,也有靠山吃饭的猎户和药农,但相同的是这些人都在十分认真的维持着自己的职业,甚至认真到了刻意的程度,仿佛就是在演绎这些职业,全无普通人对待自身职业的厌倦和懒惰。
而在随后的一段时间内,牤牛屯内又出现了另一种奇怪的人,他们总会似有意,似无意的接近那些执着于演绎的人,并于他们产生交集,甚至是成为朋友。
猎户转头看向长街两侧,很快便注意到了每天都会找货郎买纸笔的书生,每天都会守在村口找猎人买食材的厨子,每天都会守在村口,等着与采药人交易的药铺掌柜。
在每天的相同时分,街上都会呈现出这么一幅相同的画面,尤其是近半年来,天天如此,从未有过丝毫变化。
当然,也包括猎户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