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宁顿感无所适从,父亲多年的筹谋,除了心腹,无人知晓,如今却被长卿道破。加之天生异象,她深知此乃天机泄露。霎时间,她面如死灰,嘴唇不住颤抖,双眸圆睁,满是深深的恐惧与难以置信,声音颤抖着说:“你……你究竟是何人?为何能知晓这等机密之事?这……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!”
长卿神色沉稳,目光平静而坚定地望向远方,缓缓道:“我不畏惧天道,亦不惧怕苍天。我深知这是历史的必然趋势,无人能够阻挡。即便没有张角,也定会有其他人挺身而出。如今汉室衰败,百姓深陷苦难,只是缺少一个推动变革的人罢了。我曾在梦中游历地府,目睹众多灵魂在地狱中受尽折磨,也曾有幸得见仙人济世。”
此时,狂风呼啸,雨势愈发猛烈,密集的雨点如蝗虫般砸向屋顶和地面,发出如战鼓般急促而激烈的声响。电闪雷鸣之际,整个庭院被照得如同白昼。
张宁的身体颤抖得愈发厉害,仿佛随时都会瘫倒在地,身旁侍女急忙上前扶住。她惊恐地望着长卿,结结巴巴地说道:“你……你难道是上天派来阻止我们的?还是……还是地府的恶鬼来索命的?这……这怎么可能?怎么可能啊!”
长卿转过头,目光温柔地看着张宁,轻声说道:“姑娘莫怕,我并非有意与你们为敌。只是世间之事,皆有因果轮回。若真心为百姓谋福祉,应以仁德为本,以道义为先导,切不可因一己私欲,让天下陷入更为惨烈的战乱之中。”
张宁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与慌乱,她拼命摇头,声嘶力竭地喊道:“不!不!你一定是在胡说八道!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拯救苍生,都是为了推翻这腐朽的汉室!”
郑姜、小师妹和老陶在一旁听的入神,脸上满是惊愕与沉思。风雨依旧猛烈地肆虐着。
长卿转而面向张宁说道:“你们之所为,我等不会加以阻拦,亦不会泄露半分。今日与姑娘言及此事,惟愿尔等少造杀孽,此世间无辜殒命之人已不胜枚举。”言毕,长卿举起酒杯,神色凝重,高声吟诵道:“白骨露于野,千里无鸡鸣。生民百遗一,念之断人肠。”
此刻,风雨稍歇,但乌云依旧密布,令人倍感压抑。
长卿目光如炬,紧紧盯着张宁,继续言道:“我甚知张宁姑娘亦心系天下苍生,然诸多事宜恐你亦未知晓。我等数人一路走来,尚有诸多疑惑未解。你可知阴馆县长生观否?观中之人,若我所料不差,亦为太平道信徒。观后有一碑林,内布阵法,竟在拘禁游魂。你可知拘禁那些灵魂有何用途?我于地府游历之时,亦遇有人在冥渊拘捕幽魂。种种迹象相互关联,我心中已有一番推测,太平道或其背后之某些势力正在收集灵魂,然其用途,我尚未能揣测。”
张宁闻言,惊愕不已,连连摇头道:“此……此事我实不知。我唯知父亲一心拯救苍生,从未听闻有此等诡异之事。”
长卿微微叹息,言道:“或许你父亲也被蒙在鼓里,亦或是他并未将这些告知于你,此事尚需从长计议,详加探查。若其中确有不可告人之阴谋,恐将酿成巨祸。”
众人皆陷入沉默,气氛凝重,如坠冰窖。
回到客栈,长卿再也支撑不住,口中喷出一口鲜血,随即昏厥过去。郑姜、小师妹和老陶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不轻,一时间众人都不知所措。
老陶赶忙调动灵力为长卿施救,边施救边说道:“今日长卿道出诸多隐秘,恐怕是因泄露天机,遭到了天道的反噬。”
然而,尽管老陶全力施救,长卿的状况仍未见好转。这时,小师妹突然想起,焦急地说道:“之前听师兄哥哥说起过,那时他在地府历练,身受重伤,是孟婆姐姐救了他。”
郑姜也说道:“可是我们怎么才能去地府找孟婆姐姐呢?”
老陶眉头紧锁,叹气道:“地府可不是轻易能去的地方,此事着实棘手啊!”
小师妹急得直跺脚:“那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师兄哥哥这样吗?”
郑姜也满脸忧愁:“要是能有什么办法联系到孟婆姐姐就好了。”
老陶沉思道:“不行就得回去找你们师父和师母来。”
“可是师兄哥哥来寻我时,师父和师母出去云游了,我也不知如何才能联系他们。”小师妹带着哭腔回道。
就在这时,老陶突然想起,长卿曾对自己说过,地府的黑白无常和牛头马面给了他许多符纸,还在自己面前炫耀了好久。
几人听闻,立刻手忙脚乱地在长卿身上翻找了起来。
郑姜心急如焚,双手在长卿的衣兜里胡乱摸索着,额头上的汗珠如雨点般落下,嘴里不停地念叨着:“一定要找到,一定要找到。”
小师妹也神情紧张,眼睛紧紧盯着郑姜的动作,双手不自觉地握紧衣角,呼吸变得急促起来。终于,在长卿的贴身衣物里,他们找到了许多符纸。
郑姜如获至宝般地将符纸拿在手中,仔细查看,眉头却紧紧皱成了一个“川”字,声音颤抖地说道:“可这符纸到底个该怎么用啊,长卿这小子,关键时候掉链子,也没告诉我们。”
如何使用这些符纸,长卿却并未提及。这时,小师妹焦急地说道,师兄哥哥曾和自己抱怨过,地府的人没事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