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,此女行为诡异、难以掌控,唯恐误殿下大事,特此深夜前来禀报,以求殿下定夺。”
木桌后女人书写的动作微微一顿,将头缓缓抬起。
木桌周边围绕的灯火将她精致冰冷的面容敷上一层暖意,却染不暖她冰冷锐利的双眸。
若是看面容看不出来,可若看那双秀美轮廓的双眸,便能认得出正是那天送莫长生去小院当自己替身的玉琢姑娘。
可此时的玉琢,周身气质却又完全不似那日。如今倒是多了些上位之人的尊贵,让人只得以仰视。
“我倒是不知道,那姑娘能做出这般事来。”
青元跪伏在地,语气依旧恭敬:“殿下,此人性格捉摸不定,有时就像变了个人一样。”
“若长此以往,很难确定对方会不会再做出什么超出寻常之事。”
“若到时当真出了问题,奴婢以死谢罪倒是无妨,只是唯恐误了殿下大事啊!”
木桌后殿下低下头,继续书写着什么,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的道:“无需担忧。”
青元愣住,有些不解殿下此番所说的深意,只待安静跪在地上,等待着殿下的吩咐。
房间内只听得到笔触与纸面摩擦的细微‘沙沙’声,持续了很久。
很快,殿下似是完成了,将纸张晒在桌面,等墨迹干透。
她看向青元,脸上的冷意淡了些,声音平稳道:“吾倒有些意外。”
“当初随手从乐府那等地方,捡了个姑娘。就是想着随便应付羞辱下洪盛恒。顺便再试探刺激下吟风。”
“若洪盛恒发现了,便发现了,那也不过只是发现了‘玉琢’在骗他、羞辱他罢了。”
“等他真的发现吾的真实身份和目的。到那时,也一切为时已晚。”
殿下斜靠在雕花木椅之上,眼中闪过一丝意外:“就是没想到,这随意捡来的姑娘,还会带来些意外之喜。”
“恕奴婢愚钝,不曾明白殿下之意。”青元恭敬低着头。
殿下看了青元一眼。
她现在心情还算不错,正好等待墨迹干透的时间,尚有心情述说一二。
“那姑娘这般作为,在乐府那等人迹混杂的地方,洪盛恒和吟风又都出现在闹剧地点、随后又和蒙着面纱的姑娘一同离开。”
“也不知这京城内,私底下要将这内容歪曲成什么稀奇话本来。”
“倒是方便吾了。”
殿下唇角微微上扬,突然道:
“不过,民众之间歪曲传递的言论过于片面且刻意,还有夸大之处,这远远不够。”
“青元,你今晚离去后,将洪盛恒和吟风昨日乐府见面之事,详细书写派人秘密传给洪家的几个政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