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因为你进厂两个多月了还背不下来四百多字的员工守则;因为你不知羞耻,逃避考试还洋洋得意;因为你占了便宜,得了好处,还不知道闭嘴!”张悦儿站到了吴竹枝的面前道:“我这么说……你能听明白吗?”
“张,张厂长,”吴竹枝也不知道为啥,张悦儿还没她高,一见着她就跟见着自己婆婆似的,嘴也不由自主地瓢了,“我是来干活儿的,背那劳什子守则做什么?我给你好好干活儿不就是了?”
“哦,你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,”张悦儿点点头道,“还有其他人跟吴竹枝是一个想法吗?”
她问完话,好半天都没人回答,只有人默默地摇头。
张悦儿冷笑一声道:“呵,吴竹枝,看来没有人跟你是一个想法啊?”
“你,你们倒是说话啊?平时不还跟我说真不知道为什么要背那玩意吗?说你们干一天活儿了,回家还要伺候一家老小,累得够呛,不知道谁想出这么折磨人的法子来的?你们倒是说话啊!整得好像就我是这么想的似的!”
吴竹枝越说越大声,越说越委屈,越说越来气,干脆四处撒目起来,想要把平日里附和过她的人都揪出来问问。
“吴竹枝,别人怎么想的,怎么说的,我不关心。我关心的是,在我的厂子里,我的员工是不是听我的话,按我说的不打折扣地去做。
而你,是醇味斋内外一百五十四人中唯一一个不会背员工守则的人,就连保卫科六七十岁的爷爷们都能背得下来,你说,不开除你,对得起其他人吗?”
“你,你们……” 伊春书院
吴竹枝越着急越想不起来平日里谁跟着她一起抱怨过,瞅谁都好像说过。可张悦儿的话却从另一方面点醒了她,是啊,就算找着人了又怎么样呢?没人跟她一样不会背啊!
任她平日里再是泼辣,此时也是脑中一片空白。张厂长要开除她,那她不是又要回去干农活儿了?还怎么躲开挑刺儿的婆婆?还怎么嘲笑不会挣钱的妯娌?还怎么偷偷给娘家补贴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