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队长看到这里,心里更难受。
俞菀卿发现大队长往这边看,只是离开时,背影有点落寞。
就在此时,身边的周大娘发出一声叹息:“也是苦命人。”
俞菀卿不解:“什么苦命人?”
周大娘朝周菊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:“大队长其实是一个很好的哥哥。”说完后,大娘就没有继续往下说。
八卦听了一个开头就夭折了,俞菀卿觉得心里七上八下,很想让周大娘继续往下说。
周大娘却铁了心不再多说,而是转移了话题,俞菀卿只能把吃到一半的瓜咽下去,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完。
下工时,周大娘和俞菀卿往回走,她笑着看向俞菀卿:“想知道周菊的事?”
俞菀卿连连点头:“事情是不是和大队长有关?”
如果不是和大队长有关,她也不会那么好奇,她总觉得周菊的事就是压在大队长身上的一块重木。
周大娘沉默一会儿,这才说起周家的事。
二十二年前,十七岁的周菊和大寨公社一个年轻人处对象,半年后,两个年轻人想要结婚,那时候到处都比较乱,加上大队长老娘的身体不好,所以大队长希望两人能等半年时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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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菊是一个懂事的姑娘,也明白现在不是结婚的好时候,就和自己对象说了这件事,对方也答应了。
谁晓得转身,他就娶了镇子(那时候还没有公社)的一个姑娘。
甚至一声不吭就搬走了。
周菊知道时,一切都迟了,去男人家里找,他们直接把周菊赶走,还说周菊端着,只是想要更多彩礼。
很多难听的话全都盖在周菊身上,压得她就连活下去的欲望都没有,回来时,直接就跳了村口的大河。
若非大队长跳下去把人救起来,周菊就没了。
周大娘叹息一声:“周菊的确救回来了,只是从此以后那个爱笑的姑娘也不见了,她依然很勤快,很听话,却不再提结婚的事,因为有自杀的事情在前,大队长家里也不敢逼她相亲,结婚。”
“杀千刀的谢瑞。”时隔二十多年,再谈起谢瑞,周大娘依然咬牙切齿:“依我看,他分明就是攀上高枝,不想要周菊,又怕周菊纠缠不休,所以才搬走。”
“前后不到半个月,结婚,搬走,这分明就是有预谋的。”
“杀千刀的狗东西。”
俞菀卿没想到背后的真相居然是这样,她问:“现在也不知道那个叫谢瑞的搬到哪里去?”
“哪里还敢提起这个人。”周大娘小声说:“因为这件事,五星大队周家的人都不和大寨公社谢家大队的人结亲。”
“其实也找过,那个混蛋就好像消失一样,也从来都不回谢家大队。”
想到这里,周大娘拉着俞菀卿的手腕:“你说,谢瑞会不会已经死了。”
要不然他爹妈和哥哥姐姐都在这里,为何二十多年从来不回来。
俞菀卿说:“又不和我们同一个公社,就算人家回来,也不会告诉我们。”
周大娘想想觉得有道理:“如果找到那个狗东西,我们一定要打断他的腿。”
俞菀卿知道周大娘只是发发牢骚,就算打,也不会明着来,周家年轻一辈指不定会去套麻袋。
“对了,明天还会送一批人去帮着挖水库,每天都有工资拿,你去不去?”
俞菀卿摇摇头:“我想要进山弄一点柴回来。”
大家都是趁着冬天进山捡柴,来年春天就开始忙了,到了夏天很多蛇,不适合进山捡柴。
“大娘要去挖水库?”
“我一把老骨头了,就不去凑这个热闹。”不是不想去,而是自家儿子早就打电话回来警告她,不允许她去修水渠,挖水库。
自家老周同志永远都是站在两个儿子这一边,总担心她干活太多,会伤身体。
其实都是经常干的活,哪里有那么娇气。
“周书记和建华同志只是心疼你。”挖水库是一件很辛苦的事,一天两天也就算了,一去就是一个多月,天天都是埋头苦干,一个大男人都累得慌,更何况是四十多岁的女人。
周大娘闻言笑了,她自然知道自家男人和孩子是心疼自己。
虽然说老周同志在外面横,回到家里还是很听话的。
前提就是不要干涉他任何工作上的决定,手不要伸到大部队去。
要不然,老周同志会很生气很生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