仙火升腾，将那枚鳞片炼化做飞灰。

出了院落，已至黄昏，暮色洒落在坍塌的牌坊上， "积善里"三字碎成几块青石。

“积善里？倒是一个好名字，却没有一个好结局~积善真的有用吗？”

话语在空旷毫无生机的村落中响起，微风吹过，更显凄凉。

长青弯腰拾起半片沾染血污的拨浪鼓，鼓面破碎，布满蛛网，其中的空腔更是留着颗儿童乳牙。

远处枯井里传来咕嘟声，井绳上系着的木桶早已腐烂，却仍能看见桶底凝结的暗红冰晶——那井水怕是腌了上百具尸首。

这次何袅袅反倒是挣脱了解新语的手，来到井前，紧紧抿着嘴唇，轻轻向上一提，枯井拔地而起，井水暗红，化作血雨淅淅沥沥洒落。

李梦鱼也催动神通，挖出一个个坑洼，尸骨落下，土堆遮盖，化作一座座小坟，没有墓碑，甚至连他们的名字都不知晓。

手指拂过拨浪鼓，长青眉头微蹙：“这是祭祀吗？”

长青依稀记得，鲛人有个习俗，将杀掉的敌人投入水中酝酿，那血水便会自带怨气与生命气息，乃是调养气息的上品，看到这一幕，长青了然，目光落在放置在一旁的井壁，很快便在其中发现了一道妖力淡薄的阵法，看来妖族提前做好了标记，这是打长期深入敌后的想法。

解新语也发觉了这一点，寒声道：“这些妖人把人当做了灯油炼制！”

说罢便要出手，打烂阵法，永绝后患，却被长青将指尖压了回去：“留着，正好给即将到来的南海朋友们备份大礼。”

长青面无表情，手下却不断闪没一道道灵光。

月色漫过残桓，长青站在村子中心的大槐树上，呼吸平稳，一手抱着皎苍，一手轻轻敲击着树干。

树下，赫然升起一堆篝火，不知加了什么东西，燃烧的极为旺盛，噼啪声直响，解新语三人围着火堆调息。

午夜时分，天边飘来一朵雨云，缓缓向着此地挪动，当看到远方的亮堂堂的篝火之时，有些诧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