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剑被解新语拿在手中，却并未生出倒刺，剑柄处现出一抹青光，缓缓流淌。

提剑来到雌鲛身前，解新语眸中竟不是什么怜悯，而是一种怒火，似乎仍旧在意着刚才雌鲛对长青说的那些冒失的话语。

立于雌鲛身侧，晚风很冷，吹动着解新语的裙摆，模样极美，肃杀之机涌动。

“你不该说出那样的话！”银铃似的声音冷喝，青光一闪。

鲛血飞溅，失去身躯束缚的雌鲛头颅，竟在瞬间感受到了一阵轻松，她的目光亦是停留在解新语那极美的衣衫之上。

曾几何时，她将对于美的爱好藏在了心间？做的事情好像从来没有同美之一字沾上边。

“这样的衣服，我也好想穿穿看…”头颅的最后一个念头消散，头颅落地，滚落在坟冢前。

解新语应是极少杀人，更何况杀妖，她的手轻轻颤抖，木剑跌落在地，重新飞回长青背后悬浮。

解新语蹲下身，怔怔看着逐渐冰冷的鲛身。

杀人，似乎比想象之中更加艰难，特别是雌鲛最后那怀恋的眼神，久久让她难以忘怀。

“我这长生之法修的究竟是为何？”

解新语扪心自问，她的道，应是充满生机的道路，如今她却亲手灭杀掉了一条性命。

长青上前，不知解新语从何而来的勇气要杀掉敌人，见其微微颤抖的身躯，以及迷茫的脸色。

“敌人不会对你有任何仁慈，罪孽深重之辈，我们为几十万村民报了仇，我们应该高兴；

一剑让他们入得黄泉，免去了凡世之苦，早登极乐，他们应该也很高兴，如此已然算是便宜他们了，两者皆是欢喜，何苦来哉？应该高兴。”

长青这话说出，引得心情沉重的解新语，噗呲一声笑了出来。

“师兄的脸皮，果真是非同一般的厚，这么歪的道理，师兄也好意思说出来~”

解新语站起身，白了长青一眼，心情松快了许多。

捡起地上散落的骨针，唤来何袅袅，两名女子一同将这些鲛人的尸骸捡回，研究拼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