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半句话,李胖子声音又小心压低。
李胖子心里还有一句话没讲:自古功高盖主的人,都没有一个好下场。
晋安依旧是不温不火神情,他笑问道:“李胖子你觉得我当初为什么答应张指挥使进京,是贪图权势还是贪图金钱?”
李胖子坚定摇头:“晋安道长你不是那种人。”
晋安笑说:“对嘛,既然我无所留恋,所以我为什么要烦恼?你又为什么要烦恼?”
李胖子鼓起勇气,说出在心里憋了很久的话:“晋安道长,你是不是要走了?”
“那天在五脏道观,我听你说要带上五脏道观重来一遍西游,我心里就有这个预感了。”
“原来李胖子你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,是另有所指。”晋安意味深长看一眼李胖子。
话落,他从案桌后起身,来到厅堂门口,吹着冷厉寒风,看着乌云天空,道袍在风中猎猎作响。
无声片刻,晋安声音传来:“不错,等我了却这里所有事,就要离去了。”
晋安的声音带着一种空寂,在厅堂外的广阔天地低低缭绕,似乎另有其它含义在里面。
“那天人多,不想让你胡思乱想,所以这些话我就没有讲出来。”
晋安身后传来李胖子的情绪低落声音:“晋安道长你本事大,天高海阔才能大展你的鸿鹄之志,其实我早就知道京城留不住晋安道长你,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早。”
晋安走回厅堂,微笑拍了拍李胖子的粗壮臂膀:“做事要有始有终,京城还有许多事没了,捡骨案、鬼蛾山案、国师案,等这些都了却后还有一段时间呢。”
李胖子重重点头。
“而且我又不是一去不回了,康定国始终是我落根之地,这里有许多老友记挂,五脏道观和玉阳子师叔都在康定国。”
被晋安这么一劝慰,李胖子低落情绪总算好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