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没人怜悯李岩。
如今这局面,只能说是此人活该。
三魂七魄都给抽回来了的李岩,开始磕磕巴巴的继续往下讲……
听到车后始终跟着脚步声,就在李岩要掀开小窗帘布查看的时候,一只冰冷手掌突然死死抓住他抬手的手腕,手掌比冰石还冰冷,完全感觉不到一点体温。
李岩被捏痛,想抽回手,却怎么都抽不回来,反而是捏住他手腕的力量还在继续加大。
捏住他手腕的人,是押车两人里的高个子,对方声音沙哑,声音放得很低的说道:“不要回头看,也不要走回头路,专心赶路。”
那样子,就像是深怕被跟在马车后的人听到。
李岩被对方的脸色吓了一跳,对方此刻脸色苍白得吓死人,就像是刚从河里打捞出来的死人,眼里有恐惧在闪烁,竟比他还紧张,害怕。
看着押车两个人都是一样的紧张害怕表情,李岩也被吓得打了个寒颤,被对方的恐惧神情感染,害怕得要死,一路上满脑子都是胡思乱想,就连怎么到目的地都不记得。
当他回过神来时,马车已经停下,押车的两个人走到车后学夜枭叫,从车厢里跳下一个人,李岩这才后知后觉发现,车厢里还有一个人。
对方一手持五帝铜钱剑,一手持一只小香炉,小香炉点燃一炷香,线香已经燃烧大半,只剩最后一点。
这第三个人声音听着像是有三十岁,是三人里年纪最长者,虽然对方没有穿道袍,但是手里两件法器已经暴露他身份。
听对方声音,估计也是跟他们一样,是哪座道观的小道士,瞒着师门偷偷出来捞横财。
第三个人一下马车就是呵斥起押车两个人,让两人赶紧去搬车上东西,时辰马上就要到了。
“我们也没想到,那小子贪心大,胆子比狗胆还小,一路上都被吓得丢魂落魄,耽误了我们时间。”押车两人低声解释。
但是第三人根本不听解释,呵斥两人办事不力。
押车两人看起来很畏惧第三人,不敢反驳。
浑浑噩噩的李岩恰好在这个时候回过神,听到时辰二字,目光下意识看向第三人手里持着的香炉线香。
就是这一瞥,第三人立马有感应,回头看向马车。
四目对视的刹那,李岩感觉自己像是被铁锤重重砸中后脑勺,脑袋轰的一炸,赶忙惊恐低下头,不敢再乱看。
第三人又呵斥一两句后,开始指挥押车两人把车上东西搬下来。
虽然因为四周夜色漆黑,四周并无灯火,就着几点月光,李岩依稀看到从车上抬下的是一只麻布袋。
那只麻布袋约摸一人高,两头都被麻绳扎起,搬起来很沉,两个人一前一后抬也显得吃力。
李岩后来才琢磨出,一人高的麻布袋,里面装着的应该是个死人……
李岩并没有看到三人最终去了哪里,因为押车两人抬下货物后,就直接让他独自离开了,并没有搭乘他马车返回。
那一天经历太多,李岩回到朋来客栈后,当天直接大病,在睡梦里不止一次梦到在黑灯瞎火的巷子里被脚步声追着跑……
李大金听到这,气不打一处来,上前就又是怒踹几脚李岩,骂李岩狼心狗肺,他那天还好心给李岩放假两天,让李岩好好休息,结果李岩就是这么报答他的,背着他干了这么多龌龊勾当。
李岩被打骂得不敢还手,嚎啕大哭着往墙角里蜷缩。
要不是被李胖子拦下,李岩真要被李大金打个半死。
等安抚好李岩情绪后,晋安让李岩继续往下讲,能把一个怕穷不怕死的人吓成这样,肯定不是就这么简单。
确实。
更大麻烦还在后面。
那次事情过后,李岩大病一场,连着几天没去采购南洋香料,李大金临时安排了其他人。
后来李岩恢复了,继续恢复采购南洋香料,那神秘货主仿佛一夜失踪,连续一个月没找他。
经过一个月的恢复,李岩早把之前的噩梦忘光,只想着继续接活,帮人运货,早点攒够钱早点回老家,然后盘下一家酒楼自己当掌柜,也算是衣锦回乡,光宗耀祖了。
大概是一个半月后,对方再次联系李岩,不过连续二三个月,都是帮忙偷运些香料,两头倒卖,一趟只能挣到一吊钱,一个月运货两三次,才挣够两三吊钱。
一个月能挣两三吊钱,对别的普通人来说,已经是天降巨富,钱多到不知该怎么花了。
可是对于习惯了挣横财,尤其经历过一趟就挣三吊钱的李岩来说,他哪里会满足一趟只挣一吊钱。
他胃口贪婪到已经满足不了一趟只挣一吊钱。
转机在某一夜出现。
那晚,他再次帮对方偷运货物,当见到上次押车的两个人出现时,李岩欣喜。
果然不负李岩期待,这次对方出手仍旧很大方,一次给李岩三吊钱,对方还是那副不耐烦语气,让李岩像上次一样老实把货运到目的地就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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