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忘记自己是否听到了心跳，现在仔细倾听，瞳孔猛地收缩。

“没有。”顾凌天面容凝滞，身躯颤抖着，伸出轻颤的手臂，放在那小巧玲珑的鼻尖下。

仅一瞬，迅速收回，他失魂落魄，身躯瘫软，倒退了十几步。

咣当！

精美的花瓶被撞倒，水洒满身，他靠在桌子上，胸口起伏跌宕，眼眸中水雾朦胧。

“为何没醒来…这是为什么…这到底是为什么！”披肩的白发因为身躯颤抖而摇晃，语无伦次的说着。

阁楼外的众人听到花瓶掉地破碎的声音，脸色皆是一变，想进去，脚上却仿佛绑着巨石，无法抬起。

“为什么！”

没过多久，宝峰震动，顾凌天愤怒的声音响彻天地，在几个山峰之间回荡。

众人的心一瞬间跌落至谷底，刚出现没小半个时辰的喜悦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
大长老摇头叹息:“还是不行吗？不应该啊。”

有太古青凰精血，还是她自身的血脉根基，为何没有活过来？

萧允凝几女相视一眼，想要进去，但又怕打扰到他。

院子里，弥漫着悲伤的气息，所有人情绪低迷。

就连平时嘻嘻哈哈，没心没肺的血皇人参和小黄狗都满脸沉重，连灵药都没想起来吃。

阁楼内。

顾凌天一脸颓态，浑身无力，半跪趴在冰棺边上，眸子满是溢出的泪滴，这是他第三次流泪。

在那泪珠中，浮现着二人曾经的点点滴滴。

青州初遇。

第一次遭受重创被她救下。

在一起修炼生活那几个月，到招收大会，再到排位战，为了护他突破遭受重伤。

与卫盟大战……她付出太多了，好几次都因为他而重伤。

他轻抚那细腻透着红光的脸颊，忽然噗嗤一笑。

她最喜欢踢他的屁股了，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用脚踹他……

“啊……”

笑着笑着，他浑身颤抖，两行清泪划过棱角分明的侧脸，心仿佛放在醋坛子里浸泡，酸痛无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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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发如垂帘，挡住那成熟却又像孩子一样流泪的脸，他压制哭声，只能发出心痛至极的喊声。

阁楼外的众人听到后，立即散去。

“唉……”王临安叹气。

这就是他为什么不愿意接受锦师妹的原因，情之字，最伤人。

心爱之人死去，生死两茫茫，更是独留一人神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