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小维好奇地问:“干嘛叫上舒医生?”
芷其婶一本正经地说他治好了她的痛风。
客人来齐了。
一开吃,大家就恭维起芷其婶的厨艺来,说她烧得一手好菜。
庄永财说:“要是我叔还在就好了!”
芷其婶的丈夫十五年前就过世了。
庄小维觉得堂哥庄永财真不厚道,哪壶不开提哪壶。
不过,芷其婶显然没受任何影响,也许十几年来早习惯了,只听她平静地说:“是啊,他没福气。”
庄永财一只眼乜着舒医生,还想说什么,却给身旁的大伯公一眼瞪下去了。
身材高大肥胖、脸上总挂着温和笑容的舒医生,夹起一块煎薯饼,吃前先放进酒碗里蘸了蘸,说这样能去火。
庄永财又看不惯了:“哈,放到米酒里一蘸,煎薯饼原本的脆香口感就没了——与其这样,不如不吃!”
几年前的一天,庄永财看到舒医生进了芷其婶的房间,整晚都没出来。
自那以后,庄永财就一直如鲠在喉,看舒医生不顺眼。
舒医生微微一笑,不紧不慢地回答:“不会,放到酒里,反加了一味。”
芷其婶说:“当医生的,总是有一套道理。让他吃吧,他说怕上火;让他不吃吧,他又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