侯富贵吓的窝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出,怎么办?他们肯定能找到这里,房顶绝对不是安全的藏身之处。
他猛地想起杜府,杜老夫人慈眉善目,再说日本人和杜家有交情,杜太太出殡的时候日本人都参加了,肯定不会搜查他家的,藏在杜家没准还能吃上热腾腾的饭菜。
他又想到上次在杜家灵堂前讹钱的事,杜家已经和他一刀两断,还会收留他吗?
也许自己想多了,杜家是个要名声的大户人家,如果传出去把亲戚出卖给了日本人,他们在沙吉浩特也无法抬头了。
对,只有藏在杜家才是最安全的。
他想象着杜家暖暖和和的屋子和热腾腾的饭正想下来时,突然听见这个院子里大门响了,几个日本兵进来搜查。
“有没有看见一个猴瘦猴瘦的男的?四十岁左右,穿着一件黑棉袄,头戴一顶破毡帽?”
一听这个声音,侯富贵心里这个气!好你个老棺材板儿,原来是你一直跟着老子呢,等老子躲过这一阵,非杀了你不可。
他悄悄下了房顶左右躲闪向杜府移动,看见日本兵和警察走远了赶紧躲到一个臭水沟里大口喘气。
慕容良打发其他人到别处去搜,他拍响了杜府的门。
听慕容良说完稻田的遭遇后,一屋子的人都愣住了,他们知道侯富贵不是个好东西,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杀害稻田。
大家都在可怜稻田,雪儿却皱着眉头好像在想什么。
慕容良说:“雪儿,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?”
雪儿说:“有一天我...我看见侯富贵从院长办公室出来的,他看起来很紧张,鬼鬼祟祟的。”
老张说:“你又没去过医院,你怎么看见的?”
雪儿说:“我忘了那天去医院干什么啦,反正进去溜了一圈,真看见他了。”
慕容良恍然大悟,他说:“我明白了,肯定是高彬从别的士兵嘴里知道了稻田和我们一起进去的病理室,高彬买通侯富贵打伤稻田,想审问他,没想到高彬还没有来得及审问,就被人发现举报了,或者侯富贵以为稻田死了吓得直接跑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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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能说得通!”老张说。
杜爷问:“稻田那孩子怎么样了?”
虽然和日本人有血海深仇,但杜家人把稻田当成了和慕容良一样的自己人。
尤其是巴图鲁和塔司哈,一直在寻找机会把稻田救走,没想到人没救出来反而出了这么大的事。
慕容良说:“还在抢救,凶多吉少。”
老张摇摇头说:“唉!好不容易有个善良的日本人也出事了,万一这孩子死了,塔司哈少爷一怒之下肯定杀了这个不干正事的狗东西。”
老张把侯富贵在太太灵前讹诈的事告诉了慕容良,说那人本身就是个不干人事的无赖,他俩边走边说,慕容良出了大门,老张站在门口大声说:“国良,你放心,侯富贵要是敢来,我们直接把他扣住交给佐佐木队长枪毙。”
躲在一个墙角的侯富贵一听吓得一哆嗦:“妈呀!真危险,差点就自投罗网。”他转身向黑暗处遁去......
第二天马小飞来到守备队找慕容良,想让他再好好看看那三封英文信,也许能看出点什么,到了才知道出事了,慕容良告诉他,昏迷不醒的稻田是美国长大的,那几封信的内容就是他读出来的,只有他认识那些字,可惜现在成这样了。
“谁干的?能活过来吗?”
马小飞不像慕容良那么难过,他只是觉得郁闷,信的内容他亲耳听不到了,至于稻田的生死与他无关,他现在对日本人满腔仇恨,夺走煤矿的仇恨还没有报,心爱的女人似乎也被日本人老爹藏起来了,现在只要看到日本人,怎么看怎么别扭,他希望他们都死绝了倒也干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