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父接过话题,颔首道:“确实如此。”
“第二个信号是,在建安十九年曹操征孙权时,曹植被委以留守邺城的重任。临行前,曹操嘱托:“吾昔为顿丘令,年二十三。思此时所行,无悔于今。今汝年亦二十三矣,可不勉与!”
“委以重任又好言劝勉,联想之前曹操以我辅佐曹丕守邺之先例,明显有意于曹植。”
“第三个信号,就是丁仪、丁廙、杨修开始追随曹植,贾逵、王凌、孔桂、邯郸淳亦与之友善。且丁仪、孔桂、邯郸淳三人颇得曹操宠幸。”
“目前,曹植麾下又有邢颙、应玚、刘祯、司马孚、任碬、杨俊等官属,又与荀彧子恽亲近。阵营迅速壮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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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深有同感,“阿父所言极是。”
接着,我话锋一转,“然而,曹植虽深受宠幸,但却恃才放旷、恃宠而骄、放浪形骸,如果不改过自新,必将与辅佐他的名士分道扬镳,终在朝中缺乏根基。”
“相较而言,曹丕虽形如备胎、地位尴尬,但却善于折节下士、曲礼事人,团结了一批朝臣。长此以往,将最终会确立难以撼动的政治地位。”
最后,我总结道:“总而言之,曹植徙封临淄候后,宠幸日盛。现在,事态出现根本性转变。”
“曹丕此前为曹操找到合适人选前的备胎,如今则是曹操立曹植为太子的阻碍。夺嫡斗争必定日趋激烈,且曹植颇占上风。”
“分析了这么多,说了这么久,现在我们回到曹操这封密函上。”
最后,我们父女形成了统一意见。
曹操虽有意于曹植,但仍就魏王太子人选询征朝臣,甚至以函令密访。此举可能有三个原因。
一是为立曹植为太子造势并试探群臣态度,与多年前向群臣称述欲立曹冲之事手法一样。
二是顾忌曹丕的政治地位。此时,崔琰、毛玠、桓范、凉茂、徐干、徐奕、司马懿、陈群、贾诩、刘晔、刘廙、曹休、曹真、夏侯楙、夏侯尚等朝臣、亲贵皆亲善曹丕,且崔琰、毛玠、桓阶、徐奕四人先后典选举、掌控人事权。
三是曹操性格多疑、多变,仍心存犹豫,欲进一步考验曹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