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容御承小小身体一挺,若有其事地继续说道:“你们这些人明明自己坏了规矩,仓库里有了蛀虫,就想着把锅甩给父王和母妃。明明是蛀虫咬了,却要怪刀磨得不够快……你们说,这道理对吗?”

那一瞬间,茶馆里竟然意外地安静了下来。

姜茯谣轻声笑了,正待走上前将小家伙抱走,却被容珩按住了肩膀。

他眼中带着几分戏谑,显然是想让容御承继续说下去。

果然,小御承缩了缩鼻子,这才向眉头紧皱的说书人发起一连串质问:“父王和母妃才刚刚回来,坏事的人是那些早在朝廷混了好久的家伙!难道……你们有本事,却非要坐在这里拍桌子骂街,不会去帮忙?若是会,那你还不如现在就去帮我爹爹救粮仓!”

说书人脸上有些挂不住了,哑口无言,只得低声嘟囔几句。

至于旁边的茶客们,原本还围得津津有味,此刻亦是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
姜茯谣上前,揉了揉小御承的小脑袋,她声音软和:“御承说得甚是好。只是,有些话,等回了府再跟你父王细细讲。”

容珩在一旁故意打趣,垂眸道:“如此佳子,还懂遮羞,夫人教养有方。”

谁知那小家伙还未肯就此消停,扬起小脸看他,不服气地回顶:“是我天生聪明!”

几句玩笑惹来众人一阵轻笑,而容珩摇了摇头,眼中隐隐透出几分欣赏。

姜茯谣望着眼前的小小身影,眸中笑意渐深,凉风拂过,她轻轻挽起飘荡的发丝,语调闲散道:“御承心直口快,如此争论倒也无妨。不过有些事,等你长大些再看,自然会明白。这世间真真假假,没有那么分明,只要结果是好的,懂了吗?”

容御承一脸茫然,踮起脚仰视姜茯谣,他即使小小年纪却倔强无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