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不得如此大礼。”江尘袖袍轻挥,一股儿清风将二人掀起,笑道:“那邪人还是因贫道之故才逃到此地,你夫妇本就是遭了殃及,说起来,倒是贫道该向你夫妇赔罪了。”
“不敢,不敢!”
张泰连忙摆手,如今这世道无辜百姓死的多了,谁又会管他们,这纯阳子道长所作所为,当称的上一句有道高人了。
这时,那妇人脸色似乎有些儿红晕,细声细语地问道:“适才…给奴家那丹药的,难道也是道长您么?”
道士一愣,遂又咧嘴一笑,毫不隐瞒的便承认了。
“贫道瞧夫人身上已沾染了邪气,便以丹药救治夫人,有所唐突之处,还请夫人海涵。”
“没…奴家谢过道长哩!”
妇人额头低垂,红着脸对道人福了一福。
张泰闻听妻子被那老者暗算,气的咬牙切齿,恨声道:
“某家夫妇好心救了那厮,那妖人竟然恩将仇报,当真是死有余辜!”
道士哂然一笑,那赤火上人不但要害了他的妻子,就连其本人也没想着放过,什么滴血改命,道爷瞧来是滴血没命才对。
那鬼幡十分歹毒,是以生人的魂魄祭练而成,若是真个将鲜血滴在上面,少不得便要化作幡面的一缕儿孤魂了。
随后,几人一番寒暄,道士谢绝了张泰夫妇的挽留,便要转身告辞。
“道长。”张泰犹豫了一下,又喊住了道人。
“施主还有何事?”
道士回过头,笑着说道。
“不瞒道长您说,某家并非是逃难的山民,而是早年犯了人命官司,无奈才携妻子避入这荒山当中的!”
“哦?”
听了张泰所诉,道士眉头一皱,却不知对方此话何意。
“相公?”妇人蹙起娥眉,赶忙扯了扯张泰的衣襟,似乎提醒相公不可多言。
可张泰却没搭理妇人,继续讲述了一遍自个儿的过往,末了,长叹一声道:“某家大仇未报,如今又没个子嗣,将来就算是死了也无颜面去见爹娘呐。”
这汉子满脸惆怅,眼圈儿变得通红,身旁的妇人也面有戚戚,垂泪不语。
“施主想要贫道替你报仇?”
道士眉头紧蹙,他虽然也替张泰感到惋惜,那差役调戏张泰的娘子,也是该死,可他哪儿有功夫去寻什么狗官替人报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