贝丝夫人的确有过一个孩子。

这在王宫之中并不是秘密，只要在王宫工作过一年以上的人都知道，贝丝夫人在一年前曾经有过一个孩子，只是那个孩子在贝丝夫人生产当天就死了。

“听说是因为她母体虚弱的缘故，那个孩子一生下来就是死胎，浑身青紫。这是极为不祥的预兆，国王只看了一眼，就叫人将那个孩子丢了出去，然后离开了。”图南将自己打听来的消息告诉唐苑。

“贝丝夫人苦苦哀求看那孩子一眼，王后心有不忍，派人将那个孩子带了回来，给贝丝夫人看了一眼，的确浑身青紫，已经没气了。

那一次生产之后，贝丝夫人元气大伤，整日里浑浑噩噩，什么都不关心。但是她对王后倒是很感激，经常主动去侍奉王后。”

“国王竟然这么狠心。”唐苑猜测道，“他害怕的东西，难道就是这个孩子回来找他？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害怕，既然当初狠心把孩子丢掉，就不应该会害怕才对。”

图南看了一眼周围，压低声音说道：“他刚开始的确没有害怕，事情是从一个月之后开始变得不对劲的。某天夜里，国王睡在王后处，门口的女仆忽然听见国王惊恐的尖叫声，门口的士兵立刻冲了进去，进去后发现国王躺在床上，面色惊恐至极，指着床顶不断地喊‘滚开、滚开，不是我杀了你，不是我杀了你。去找该死的人！去找真正该死的人！’”

“那王后呢？”唐苑问道。

图南摇了摇头：“那种情况下，应该没有人会关注王后吧。”

“所有人都说，那个死去的孩子来复仇了。”她接着说道，“可是复什么仇，又为什么复仇，没有人知道。他们只是听到别人这样说，便也这样跟着复述，没有人知道这个说法最开始是从哪里传出来的，只知道最后，所有人都开始相信，那个刚出生就已经死了的孩子，真的来复仇了。而他复仇的对象，就是那个下令丢弃他的国王。”

唐苑的眉头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皱着，她看了图南一眼，轻声问道：“你真的相信，是那个孩子来复仇了？”

“我不知道。”图南也看着她，“但是我的确听到了那个婴孩的哭泣声，还有那些难以解释的奇怪想象，没有诡异，又是怎么来的呢？”

“我不是指这个。”唐苑摇了摇头，“我是指一开始，这件事就透着古怪。不要忘记了，这只是国王的梦境而已。”

“你的意思是，一开始是假的，可是国王信了，就变成真的了？”图南问道。

唐苑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，毕竟这只是她的猜测而已。

“如果从这个角度想，这件事的确处处透着古怪。”图南顺着事情的开头想了一遍，“那个孩子就算真的一生下来就死了，为什么连看都不让贝丝夫人看一眼就急着丢了出去。王后后来带回来的孩子，谁能确定他是真的一开始就死了，还是被别人掐死的。”

“如果国王不是因为做贼心虚，他又怎么会害怕到这个份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