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在沉思间,她似乎瞥见凌墨身上闪过一抹艳丽的色彩,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诧异。
凌墨素来是一袭素净的白衣,宛如不食人间烟火,腰间除了悬挂的剑,从不佩戴任何华丽的饰品,那么这抹鲜艳的颜色,究竟是什么?
好奇之下,她不禁细细打量。
只见凌墨一只手悄悄背在身后,仿佛是想隐藏手中的东西,然而从他腰间斜逸出的那枝娇艳的花朵,却无情地揭露了他的秘密。
姜怀虞眼角眉梢洋溢着愉悦的笑意,手指轻点着那朵花,调侃道:“凌公子身为丹青高手,抚弄花月原是等闲之辈,何须遮掩躲藏呢?”
“抚弄花月?”
凌墨清冽的脸上泛起一抹淡然的笑颜,挑起一边眉毛,回应道:“适才聆听姜夫子的高见,对蓟州织锦之料颇多了解,见解独到,然而却对乌苏的习俗一无所知。”
“哦,何种习俗?”
凌墨轻轻抽出背后的花束,“乌苏之地,鲜花遍地,自古以来,无论男女老少,都有戴花的传统。适才我在前方探听消息,遇见一位挑着花担的卖花郎,见那木槿花开得娇艳欲滴,便挑选了这一枝。”
姜怀虞的笑容愈发灿烂,眼角弯成一道优美的弧线。
“不分男女?果真如此,那我就拭目以待了。”
不论是前生还是今世,她都未曾目睹过,那个清冷如冰的凌墨,竟然会主动戴上一朵花?
这般难得一见的景象,她自然不愿错过。
看到她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,凌墨不由自主地轻轻一笑,“在下何必簪花?”
他本想解释,自己身为男子,又非乌苏本地人,没有必要戴花。
姜怀虞却误解了他的意思,带着一丝失望地叹息:“也是,凌公子若真将这花簪于鬓边,凭凌公子的风采,说不定会将木槿的艳丽都掩盖,让人困惑,到底是欣赏花的美,还是沉迷于你的魅力?”
凌墨眼中闪烁着笑意,脸上却流露出无奈的神态,轻轻摇了摇头。
“姜夫子之辩才,确实令人叹为观止。这木槿在下是不敢留了,若姜夫子不弃,就请笑纳吧。”
说着,将手中的木槿花递给了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