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公主护短的性子,他们两人都清楚。

但凡齐玉璇真在宴会上露出半点不适,她必然是要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的,哪怕是圣上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不好使。

而子母蛊……

如今齐国对蛊虫唯恐避之不及,需要用子母蛊压制的人物,必定不是什么简单角色。

齐玉璇就是要让端王和贵妃知道,她如今除了明面上的郡主身份、长公主厚爱,还有暗地里保护她的死士,真要对付她,就要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准备。

“不妥,孤不会让一个女子挡在身前,人选还可以再找……”

“成大事者不拘小节,表哥是未来的齐国之君,我如今坐享郡主尊荣,食君之禄忠君之事,不过是演一场戏,有何不妥?”

齐隽还是无法赞同,可齐玉璇说的理由太充分,他的担心反而成了畏畏缩缩的妇人之仁。

“可是你……”

“没有可是,表哥这是不信我?”

“还是觉得我是女子,就不能为君分忧,只能被人当做逗闷的玩意儿一样豢养取乐?”

这一刻,齐隽忽然觉得自己太无力,明明这个小姑娘还不到他肩膀高,说出的话却总是一针见血,让他哑口无言。

“我信你。”

齐隽第一次没有自称孤,而是以我相称。

得遇良士,是他齐隽此生之幸,他又岂敢还端着什么储君的架子,或是以一个空头兄长的身份继续说教?

太子的身份禁锢了齐隽多年,从记事起,周围的所有人都在告诫他要做一个合格的太子。

仁德修身,御臣制衡,他自诩样样出色,可从未有人会如此赤忱地对他说过这些话。

齐玉璇是头一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