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何要冒着得罪楚国公府的风险?这不划算!
她又将那信翻看两遍,确实寻不出蛛丝马迹,身边的周嬷嬷喃道:“江家当真倒霉,五千万两,简直是天窟窿……”
她心头忽地一动。
是啊,江家!
冯平也就是冯老太公,不会因一时置气动小江氏,但极有可能因为江家动手!
毕竟那是唯一能补上五千万两的人家,倘若毁了江家女清白,岂不就能打蛇上棍,趁机要挟外祖父给他填窟窿?
“周嬷嬷,我记得江家除了母亲和姨母,还有一位小姨母,对吗?”
周嬷嬷愣了下:“是,可惜那位红颜薄命,十年前也难产过了身……”
楚若颜心中有数,转身道:“住持。”
住持忙不迭迎上前:“是,县主有什么吩咐?”
“本县主想问,十五六年前,扬州江家的女眷曾在寺中宿下,你可有印象?”
住持想了想:“有!当时是江家的二姑娘和三姑娘同来庙中,二姑娘求的是平安,三姑娘求的是姻缘!”
“哦?十几年前的旧事,住持何以记得如此清楚?”
“说来惭愧,当时老衲还不是这护国寺的住持,而是庙中解签的沙弥,那时二位姑娘的签文被老衲弄反了,还遭了三姑娘好一顿奚落,所以印象深刻。”
楚若颜微微点头:“既然如此,那二位姑娘离寺之时可有什么异常?”
“异常?这……”
住持绞尽脑汁想了一会儿,忽道,“当时二位姑娘的马车好像乘反了,对,是这样,因那三姑娘说既然签文都被老衲弄反,倒不如将错就错,将马车也反着坐,这样说不定她们姐妹的平安和姻缘都有了!”
楚若颜眸光一亮。
果然如此!
那冯老太公本意是想对小江氏的妹妹下手,谁知姐妹俩误打误撞换了马车,所以才错害了小江氏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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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了这封信,再加上护国寺住持作证,那冯老太公跑不了了!
镇北将军府。
护国寺的消息传回来,冯老太公直接一拐杖将人打翻在地上:“废物、一群废物!让你们收拾个半死不活的老妇都收拾不干净,养你们何用?”
那人脑门流血还挣扎着爬起来:“是、是小的们没用!小的们以为人埋在棺材里几天也就死了,谁成想她还活着,更没想到长乐县主会开棺,小的们该死、该死!”
冯老太公眼神一阴:“那你们处理人时,怎么没发现她身上的信件?”
那人一噎,有些吞吞吐吐的。
冯老太公还没发怒,冯缨走进来接过话:“祖父不知,那老妇缠绵病榻多年,身上一股子臭味儿,估摸着底下人偷懒,以为勒死她身边的婆子、再把她埋进棺材里就算完事儿,所以也没有搜身。至于棺材为何没有钉死,让那老妇苟延残喘了几日,多半又是谁妇人之仁,不忍她就这么活活闷死吧?”
冯老太公重重拄了下拐杖:“是也不是?”
那人吓得连连磕头:“姑娘说的是、姑娘说的是!”一个瘦小得只有六七十斤的老妇人,还曾是冯家主母,但凡有那么一点良心也下不去手啊。
可有人没良心。
冯老太公挥了下手,立刻有人上前拧断他脖子,再将人拖下去。
冯老太公捏着眉心道:“缨儿,你看此事如何是好?当初处理那五千两亏空时,我就请过一次丹书铁券了,这一次若是事情再爆出来,只怕没那么好收场……”
冯缨却道:“祖父何必着急,一封信罢了,那老妇都已死了,难不成还能跟一个死人验笔迹吗?”
冯老太公摆手:“不单是信,你没听见吗?那护国寺住持也可作证……”
“这算什么,那住持不也只能证明江家姐妹互换了马车,跟您又有什么关系呢?”冯缨柔声道,“不过祖父若真的担忧,缨儿倒有一法可为祖父解忧。”
“哦?说来听听!”
冯缨附耳说了两句,冯老太公大喜:“好,按你说的做!”
没一会儿,冯焕就匆匆进来,脸上满是震惊和痛苦:“父亲,您、您当真如缨儿说得那般,对楚国公夫人动了手吗?”
冯老太公板着脸:“是又如何,错已铸成,难道你要看着为父入狱吗?”
冯焕全身一抖,捂脸低呼:“父亲,您糊涂啊!”
天底下什么样的女人没有,偏要去动楚家人。
何况此事太后皇上都过问了,哪里是能轻易遮掩下来的?
冯焕深吸口气,忽然发现冯缨说得或许是唯一的办法了。
“父亲,为了冯家也为了您,此事您绝不能认。缨儿说得没错,儿子这就进宫,向皇上和太后认罪!”
冯缨嘴角一弯,和祖父对视一眼,二人均露出满意的笑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