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东西北三侧有人放置了火药!”
“报”
“外面有好多人”
一人连滚带爬,浑身是漆黑的烟尘,慌忙道:“好像是官兵!”
手下怒起:“你说什么?”
官兵?
容珩一顿,脸上分明划过了一分疑惑。
火势汹涌,逐渐有燎原之势,角楼被烧得黢黑。
漫天的烟尘之下,传来谁中气十足的声音。
“擒住首贼,其余人等,降而不杀!”
谁?
脚步声、马蹄声接踵而至,震得沙子飞溅,轰隆的巨响,势不可当。
四野肃杀,望而生畏。
伴随着冲锋的呐喊声,一支支长枪竖起了寒光,弓弦满成弯月,尖锐的箭矢冲着每一个人的脸。
栾爷眼神一震,猝然咒骂:
“好啊,原来是早有准备,你们跟官府勾结,还演一出卧薪尝胆,引我上当受骗,简直卑鄙无耻!”
众人哪里还敢有什么反抗,双双眼睛紧紧盯着眼前乌压压的军队。
战马之上,为首者身躯昂然,暗红的铠甲,威武不凡,面容沉着刚毅。
锐利的眼神,如天际盘旋的鹰隼,凌然森寒,紧紧盯着一城的凶徒。
他握紧缰绳,寻找谁的踪迹。
大声道:“殿下,臣来迟了!”
容时一愣,还未想起眼前人是谁。
而容珩眸中的惊色已然散去,早已经不知道自己心中是何滋味。
越发深沉地望着那个男人,唇角扯动:
“李聂将军。”
乍闻一声,李聂将军怔住,不知是谁的声音,眼珠转动,随即精准地捕捉到他们的身影。
“太子殿下?”
李聂惊了片刻,赶忙下身落马,迈着步子走来。
俯身行礼,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容珩,目光迟疑,“您怎么来了?”
太子?
即便是混迹了黑道许久的凶徒,也被这一声惊得忘记了呼吸。
这个男人是大周的太子?
袖玉呆呆地看着,“崔公子是太子?”
一声令下,数千将士包围了角楼,即便是偌大的巢穴,也抵挡不住训练有素的军队。
溃败就在转眼间。
栾爷老巢一朝被端。
容珩只觉得怀中人的身躯越发冰冷,他垂眸,鸣栖的脸色惨白,已然陷入了昏迷。
他握在腰间的手不住收紧,抬头望着李聂将军,“军医何在?”
李聂将军看到太子殿下怀中的姑娘,脸色僵白,俨然是一副死相。
他立刻道:“军医,快!”
当即便有人上前,与容珩,“殿下请随臣去。”
话音未落,容珩步履急促,消失在这里。
就在走出角楼的瞬间,他感觉到一道细微的力量,拽住了他的衣领。
他看去,是鸣栖。
她睁开了眼睛,无力地看着她,嘴唇蠕动着,似乎在说什么。
“什么?”容珩低声问。
“我不会有事。”
鸣栖眼皮沉重,只轻微裂开一条缝隙,却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。
容珩心脏瞬息停止。
暴躁道:“闭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