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上起床,杨子江发现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雨,淅淅沥沥开始下了。
驾车出门,外面的世界,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在轻轻拨弄,时而清晰如画,时而朦胧如烟。
红灯。
他把车窗玻璃降下一点,从储物箱里拿出一支纤细的大卫杜夫702,用点烟器点燃轻轻吸着。
浓白的烟雾,灵活地从缝隙中钻进了雨中。
雨点一滴滴打在了他脸上,身上。
冰凉,阴冷,带着冬天特有的肃杀,残酷。
绿灯。
杨子江深吸了一口雪茄,启动了汽车,声音轻轻:“顾市长,你以为自己能操弄众生?”
烟雾被迅速甩在了车后,被冬雨转瞬吞没。
到了单位停好车,他跑进了大楼,拍了拍身上的雨水,进了办公室。
十点,手机响了。
谭跃发来了微信:“杨先生,有成果了,去码头的翻译打听到消息了。”
杨子江心猛地一跳,拿出手机加了0081,拨通了队员的日本号码:“说。”
“他拿着半身照询问了四天,有几位天天在码头的租赁从业者记得女事主,高个,头发浓密漂亮,眼睛像在放电,没见过视频无法这样形容。
时间不定,或一周或半月或一月出海一次,以前是周末往返,从初夏开始出去半个月回来半个月,最早的记忆点在去年冬天。”
“有没有游艇或者直升机的描述。”杨子江问。
“都记得,四五层楼高的游艇有专属泊位,平时停在密闭船坞里,上面有架直升机。人员走过栈桥就上车队走了,几位目击者都认为是关西财阀的情妇。”
“既然有车队,那人员的组成特征是什么?”杨子江开始询问细节。
“十多个壮年男子,女事主身边有一名三十来岁的女随从,有时候会出现一位也非常漂亮的女人,两人都面无表情,描述都冷得像冰。”
杨子江拿起了桌上的海螺,这下能确定你来自哪里了:“这些人,和码头上的人有没有交流?”
“目前所知,是从来不和外人谈话。”
“最后一次看到她是什么时候?”他要尽力确定行踪。
“十二月六日下午二点,她和随从还有八个男子,租了一艘小游艇去了长崎,游艇当天回来了,不确定是否乘航班回岛。”
杨子江转着手里的海螺:“花了多少钱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