注射催魂液的当天傍晚,箫飒就在床上晕厥过去。他在睡梦中手脚麻痹没什么知觉,然后陷入了永久的昏迷状态。
他醒来后,是不知多少日之后的清晨,张开眼就有薄纱般的晨雾飘进窗户,暮秋时节气温下降得厉害。
掀开被子脚一抬顺势滑进靴子里,箫飒披上一件风衣出门,大地四野雾海茫茫,连一米之外的地方都看不仔细,可以这样说,伸手不见五指。
箫飒试着向前走了几米,回头他就再也看不到他的石屋了,哪怕走十几米都看不见,到处都是白茫茫的荒野。
后来刮来一阵飓风,浓雾散开了,他怪异地发现自己竟身处于一个荒芜的鹰嘴崖。忽然,身后不知谁人的手将他轻轻往前一推,身体根本不受控制,脚也没力抓不住粗糙的地面,他大叫着喘着粗气,身躯笔挺地冲向前面几米远,栽入崖底。
他是背朝下摔入悬崖的,他以为自己会在脊椎还来不及断裂前就不省人事,可不是这样的,意识没有障碍,先着地的背部切火辣辣的疼痛着,像从虚有其表的五六米的高处,而不是不可描述高度的悬崖峭壁摔下来,只是让他有头疼欲裂的感受,而不是在地上盛开一朵鲜艳夺目的花朵。
当经历了那原本以为会死亡的危机后,还相安无事地活着,这真是异常奇妙的体验。
接踵而至让他感到无比惊诧、奇怪和怃然的是,摔下悬崖的他手摸着的不是茂盛的灌木,而是糙糙的像沙石的物质。
他忍着腰部的疼痛站起身,却是发现自己正身处于一望无尽的干涸大地中,那些皲裂的黑痕,像这片滴水未进的大地绝望的皱纹。
察觉到天空没有想象中那么明亮的箫飒抬起头,看到的来又一次离奇的事件即将上演,将水分集于一身的积雨云疑似急于一时将头顶的蓝天遮盖。
来到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一小会儿,雨降下前的气压很强,压得人心脏跳动缓慢困得人想发疯,从地底散发出来的热气便足以把他身体里为数不多的水分带上高空,箫飒感到饥渴难耐,多希望这场甘霖快点淋漓和浇灌土地,以及自己干巴巴的嘴唇、被火烧着似的喉咙。
狂风大作,天空彤云密布、天雷滚滚,几道闪电在箫飒身旁落下,都不劈中他,像是有人从中作梗,只恐吓人而不伤人。每落一次雷,他的身体就会不由自主地抽搐,脚踩着的旱地很松弛,动一下就会弥漫很多粉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