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股稳重又不失柔和和朝气的风,是最诱人的漫不经心,在人没有提前防御前吹拂而来,是快要织成她为之止息的低气压网过来,将她的身心完全置于清风徐来的网中,那颗不知不觉被取悦的心,睡在吊床上似的晃晃荡荡,她恨不得撕破这层网,去拥抱风自生处。
不安眈眈地看了他好几下,低头沉吟了会儿,脑海中再也不得安分下来,各种思绪夹杂成一股巨浪,几乎要掀翻她的神志,几乎要淹没她的灵魂,几乎让她灵动的美眸霎那间放弃对僵住的抵抗。
面前的青年生相俊俏,推心置腹来说,在光照角度恰好的打度下,清秀的脸泛着似有若无的七彩光芒,温柔而宁静,衣着笔挺,绸缎是帮他抵御各种不美好事物的盾牌,像棵笔直的大树植在眼前,让人在烈日下恨不得走近他树荫的庇护。
“就还好啦,能入眼,大众脸……”箫不安脸颊泛红,话还没说完,就被他的质疑打断,这让她的脸红更上一层楼,像是涂多了胭脂,在汗液的浸透下越发浓厚。
箫飒的笑容,和谐中洇出舒适,像瀑布流水覆盖他清朗的立体的五官,却是依旧能看清他清秀的面庞,在水流的激荡更呈现出一种透明的被水清洗过的干净。
“什么叫还好啦,明明是一身正气,你看我的衣服,你看我的裤子,哪里不是名门望族的作风,配上我如此魁拔的身材,没准能进美男的决赛……”
“说说就得了,说那么多纯粹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,”箫不安不以为然地摇摇头,但心中的欣慰喜悦有甚于表露的满不在乎,她不能在他面前展现出积极的关怀来,他一定会盛气凌人的,那她的威严何在。
此时宋护卫看到了什么,他双手抱拳向轻声来者鞠躬,箫飒顺着他礼貌作揖的方向望去,正是看到那动如脱兔的明折岸风风火火地赶来。
与生俱来般的高贵气质,为她的气场增色不少,宛如一个婷婷袅袅的雪人来到这般酷热的大地上,光线刺穿她洁白的肌肤,沿路流淌出一道道湿漉漉的路线,在热量的熏干作用中缓缓蒸发上升,那是她无与伦比的女人味道,在热浪中芳香弥漫开来。
她的独一无二在于那高攀不起的地位,那遥不可及的实力,那锋芒毕露的侧脸,是比青年男性更要轮廓分明的脸颊,均匀出冷艳和独有的武功盖世的烙印。
但凡她走过的空间,徒显恐怖而杀气腾腾的气息,瞬间凝结出冰霜,沉沉地砸到地上,开出冰雪王国里的冰花以及冰柱,即使她是个松软的雪人,也有着寒冰般的幽凉,令人万不敢靠近,轻则冻伤重则死路一条。
除了宋护卫,在场的箫氏二人与展勉都没参拜过她,静悄悄地看着她走近又朝大门抬腿远去的轻盈脚步,每一步都像踏在荷叶般轻巧,他们从来没做过这种事,与她也算是老相识,自然不会为她破例。
回想起那日她逼迫自己注射深色药水却赖皮不负责任的事情,她那种轻率的语气和淡漠的眼神,箫飒火气都大了起来,像是拉过很长一段时间风箱的燥火,吞噬着一切的可燃物和木柴,要把周围烧个精光,要把灰尘扬满天下,要把她的气焰灭得片甲不留,要把她的底线贱得断壁残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