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窗外雨滴成线一缕缕地滴落下来,外面的画面成了模糊光影,她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跳成鼓,像是猎物被盯上时那狂跳不止的声响,咚咚咚的,令人恐惧。
她意识到自己可能玩不过裴颂礼……
车往右转了一个大弧度,她伸手抓住车上的扶手,手心里的鸢尾花胸针好似在发烫。
不知过了多久,车停了下来。
宋桃准备打开车门下去时,车内再度传来裴颂礼温和从容的声音,“沈太太不必怕我,我从来不会胁迫人,你大可放心我们之间的交易。”
宋桃只觉得喉咙里卡了鱼刺般不上不下的。
他怎么可以把话说的这么冠冕堂皇?如果利用古画的事情来威胁她做交易不是胁迫的话,那什么叫做胁迫?
她其实也清楚他对自己从刚才宴会重逢到现在都没有任何的敌意,可这并不代表她就要被迫接受他的好意,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得罪了他一样。
莫名的,她好似看到了大学那年裴颂礼红着眼眶朝她露出讽刺的笑,那天他很奇怪,连雨都来的奇怪,而那天之后,她再也没有见过裴颂礼。
她沉默了下,而后缓缓道:“我会认真考虑的。”
只要目前他没有对自己表现出实质性的恶意,她为什么要拒绝一个可以得到离婚后拥有巨额财产的机会呢?
裴颂礼望着她眼里笑意未褪,喉结上下滚动了下,那颗黑色小痣也随着浮动,“恭候佳音。”
随即他对着前面坐着的助理刘铭道:“去给沈太太拿把伞,雨大,容易湿了旗袍。”
刘铭立即下了车,随即撑开一柄黑伞替宋桃遮雨。
宋桃不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