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很快将梦中所见复述了一遍,一边说一边竭力回忆梦中细节。
陈昭认真听,许久才道:“或许,该是由你拔出这支骨杖。”
“你梦中所见是沙民萨满以白骨杖放牧,你不就是沙民萨满吗?且你不被锈迹侵蚀,这叫什么?”
“这叫命该如此啊!”
陈昭越说越觉得有道理,粱普也转头用一种靠你了的眼神看来。
秦璎后背生汗,面纱后的脸扭曲了一下,尝试辩解:“我,可能沙民血统并没有那么纯?”
她是个蛋的沙民萨满啊!
没等秦璎继续挣扎,那只秃头小白猴跳来,硬将她拉到了骨杖旁。
比划着,让她快动手。
事已至此,硬着头皮也要上了。
秦璎揉了揉冻得有点麻的手,先给陈昭和粱普打了预防针。
“我拔骨杖极有可能是要出事的,我们得做好跑路的准备。”
陈昭这会已经大概领悟跑路二字的含义。
他又活动了一下身体,把关节上覆盖的锈抻开后,道:“拔吧。”
粱普也站在了她身后。
秦璎深吸一口气,伸出双手握住那根骨杖。
骨杖入手寒凉,她握住缓缓向上提。
斜插地面的骨杖被她一点点拔出。
最后一点离开地面的瞬间,秦璎掌心剧痛。
骨杖上横生一根极尖的刺,深深扎进了她的掌心。
尖端刺穿手背。
秦璎猝不及防受痛,死死咬紧牙关方才没有惨叫出声。
但她的右手掌已然被钉在了骨杖上。
与常人无异的殷红鲜血汩汩顺着骨杖流下。
血肉消耗,瞬间手掌看着便皮肉干瘪下去。
就在她的血将骨杖染红瞬间,只听一声闷响。
他们身后爬满人形铁锈的石门一颤,打开了一丝缝隙。
秦璎扭头看去,却又听见吱嘎一声叫人尖锐牙酸的响动。
装饰一样趴在石门上的锈人倏而扭头,直直看向秦璎。
满目锈色沸腾,一口接一口石棺棺材板同时炸锅掀开。
见状,一直沉默寡言的粱普咽了口唾沫:“姑娘,你这血统确实不太纯啊。”
陈昭朝他屁股踹了一脚:“别废话,跑路吧!”
在无数锈块人形齐齐扭头看来时,陈昭一指石门打开的那条缝隙。
相比起已经被锈占满的通道,那里还有片空白之地,可顺缝隙溜入。
“走!”
陈昭言简意赅,一把操起了秃顶小白猴扛在肩上。
粱普却是伸手,拽住了秦璎的胳膊。
硬生将手钉在白骨杖上的她拉着,朝石门缝隙跑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