檀香在傅家祠堂里烧得呛人,烟雾缠绕着梁柱间“忠孝传家”的鎏金匾额。
傅明远枯枝般的手指死死扣住紫檀拐杖,手背上青筋如老树盘根。
傅书毓的脚步踏碎青砖上的香灰,惊得檐角灰鸽扑棱棱撞向窗纸,落下几片残羽。
“跪下。”老爷子嗓音裹着痰音,拐杖将青砖砸出闷响。
傅书毓脊背挺得笔直,细碎的光线透过雕花窗棂割裂她的影子:“我父亲死的时候,您让他跪过吗?”
“孽障!”傅明远咳嗽了几声,“时锦要是活着,看到你逼死亲大伯......”
“逼死他的是您!”傅书毓看着老人,“您把私生子接回家当狗养,纵容他咬死嫡子,现在倒要我认错?”
“你非要撕破傅家最后的脸皮?”傅明远剧烈咳嗽起来,帕子上洇着血丝。
“爷爷,你什么都知道对不对?傅家百年清誉,容不得兄弟阋墙的丑闻。你为了保住傅时恒,所以你同他们一起推乔永新出去当替罪羊。”傅书毓突然笑出了声,眼角却含着泪。
烛光照亮傅书毓眼底猩红:“您怕的不是真相,是盛安集团的股价,是傅家几代攒下的清贵名声!”
“你……”
紫檀拐杖突然横扫过来,重重砸在傅书毓膝弯,剧烈的疼痛让她踉跄跪地。
傅书毓倔强地抬起头,直直地望向供奉在高处的父亲的牌位。泪水在眼眶里打转,但她硬是不让其落下,用颤抖而坚定的声音说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