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廷的五百里加急用的是驿馆换马接力的方式,自然要快得多,而苏青越则是靠着一匹马硬着头皮跑,自然要慢上一些。
死神似乎在与时间赛跑,那苏青越虽是女流之辈,却十分懂得审时度势。
心里跟明镜一般,一路上并未曾耽误,除了八月十六的晚间在壶关歇脚,
其他时间竟然日夜兼程赶路,人累了就在马背上稍微歇息片刻,啃咬些干粮继续赶路,马困了就找个水草地停留半个时辰。
原本疾行都需要十多日的路程,苏青越愣是在八月二十二晚间赶到了京都。
当跨进京都苏府大门,见到伯父苏礼的时候,夜色已经升起来,简要说了事情的经过后,苏青越竟然当场晕倒在地。
王俭和李禄也被拖得不成人形,被苏府的下人带下去歇息,苏青越则被安排在一间极为奢华的厢房里躺下来。
苏礼一边亲自照顾这个冒失的侄女,一边思索着。
很多细节没有信息来源,需要大量的脑力推断,尽管辅公极其睿智,却也一时想不透解决的办法,索性停下来。
两个时辰过去,苏青越仍旧还在沉睡,看着连日来被太阳晒得有些变黑的侄女,
苏礼有些心疼,好在她做得对,及时将消息送达京都。
按照这样的脚程,即便尧州方面用五百里加急,也得后天早上才能将奏章送达朝廷,这样一来就有了提前谋划的空间。
这一觉苏青越似乎睡了千年,醒来的时候已是寅时。
再过两个小时天就会亮,猛的张开双眼,整个人本能的坐起来,惊醒了坐在一旁打盹的大伯苏礼。
“越儿醒了,快躺下,不着急,不着急!”
苏礼面带笑容,将侄女轻轻扶着躺下,又将下人热了好几次的羹汤端来。
正要喂在她嘴里,却被苏青越挡住,自己端了过来,大大的喝了一口,一边说道:
“大伯不必如此,侄女还不至于不能动弹,岂能让堂堂朝廷刑部侍郎伺候!”说着竟也露出个搞怪的笑容。
“你这孩子,总是这样风风火火的,别急,遇到事情反倒要镇定下来,这样才能保持清醒的头脑,先把汤喝了,其他的慢慢说。”
苏青越微微一笑,微黑的面容有些憔悴,却多了几分俊朗。
三口两口将羹汤喝干,将那只青花瓷碗往身边的桌上一放,说道:“大伯,如今你的学生有难,你得想想办法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