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在赌,我们也在赌,变数太多,我也不敢说肯定了。”
“很抱歉,请原谅我的耿直,万能的主,我看不到任何的希望,我禁锢在人间的灵魂已经枯竭,因为没有真理来灌养它。”
“将真理的种子给他,无论如何,结果也不会差到哪里。”
“可是,主。”耶稣握着手中的手杖,轻轻敲了敲地面,发出空荡的回响,下一刻,四周漂浮的云雾也被敲落了,缓缓下沉。
上帝沉默许久,“如果可以,你枯竭的灵魂会因为他而重获新生。”
耶稣道:“那么,祝愿我的主。”
耶稣行礼,云雾渐浓,再次遮挡住了他的身形,世人再无法拥有的救赎,再次成为了遥不可及的存在。
……
贺炎一个人站在山上,俯瞰着小镇的景物,匆忙的人,来往的车,袅袅升起的炊烟,背后被遮挡住的落日。
当上江再次回归夜色,两边的路灯纷然亮起,湛黄的灯光高高悬挂在头顶,连成了两条光线。
成排的人家也亮起了灯光,交相辉映,像是坠入山谷的星海,在冬天的夜晚无声地喧闹着,天色渐深,寒风渐起。
幸亏是穿上了厚衣服,不然真要在这冷风里冻得上蹿下跳了。
只是左右两边的耳朵是冻得死去活来,贺炎无数次要求张霞给他买一身有帽子的衣裳,最起码能减少点耳朵受的风寒,但张霞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了,甚至于学校发的冬季校服,张霞也很不要脸地把上头的帽子卸了,只因为洗衣服的时候能少洗一点。
后来贺炎想着不给买有帽子的衣服也行,给我买一顶帽子,只要能护着耳朵不受冻就行,张霞还是拒绝了。
冠冕堂皇地说着:“可冷成啥样儿的啦咧?”
所以就让贺炎每天早上在上学路上冻得耳朵发懵。
简直是恨不得把俩耳朵剁了,帽子没有,就有俩受冻的耳朵,都说冬至吃饺子不冻耳朵,那饺子能代替贺炎的耳朵受冻?
俩耳朵冻得,贺炎感觉自己的大脑都要结冰了,冷风把眼泪吹得跟不要钱一样,顺着脸颊直直的往下流,袖子一擦,泪水被布料吸干了,同时也抹匀了,寒风一吹,两个苹果肌是彻底僵了。
说得要啥给啥,谎话连篇,结果就连个帽子也不愿意买,真招笑。
……
贺炎就一个人在山上,耳朵冻得通红,双手死死插在兜里取暖不愿拔出来,脸深深埋在衣服里,余光看着小镇的灯火,只觉得清冷又热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