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连三日的阴雨天。

薄凉的细风吹在薛远的脸上，多日关于资金去向的调查毫无进展，他的心情越发沉重起来。

就在薛远打算放弃寻找甄老头这头的线索，从其他方面入手时，花重金雇佣的私家侦探终于发给给了他一个定位。

谢时微见薛远眉目舒展，问：“阿远，人找到了？”

“恩恩，有线索了，在北城的贫民区。”

*

北城贫民区。

谢时微和薛远快速穿过潮湿的楼道，空气中弥漫着垃圾的腐臭味。

好不容易找到甄老头的住所，两人看着紧闭的房门，礼貌性敲击了几下，可却无人开门。

薛远：“这么不巧，人没在家？”

谢时微突然攥着薛远的手臂：“不好，有血腥味。”

薛远后退一步，一脚踹开了锈迹斑斑的铁门，铁门不堪重负，嘎吱倒下发出闷响。

屋内，甄老头捂着胸口蜷缩在餐桌旁，血浸透了他泛黄的老头衫，脚下沾满血的水果刀闪烁着冰冷的光，令人胆寒。

“我们晚了一步。”薛远看了一眼大开的窗户，声音冷冽：“恩恩，刚刚有道人影跳窗跑了。”

谢时微急忙走到甄老头身边蹲下，探了探对方的鼻息，“阿远，他还有呼吸！”

随即，他掏出怀中的手帕帮人按照依旧在流血的伤口，“快打急救电话，再晚一步的话就真死了。”

薛远快速打完电话后，用力扯下一旁的窗帘，急忙来到青年到身边一同帮人止血。

薛远的手刚按下，躺在地上的甄老头突然睁开了眼，颤抖着抓住薛远的手腕。

“救我……采购单有问题……嘉茂的账是假的……”

嘉茂建材公司是北城项目的供货商之一。

薛远俯身急问：“谁捅的你？还有采购单在哪里？”

甄老头磕出血沫，声音虚弱道：“是张大建……他逼我签的合同价格虚高……他怕事情败露，要杀我灭口……”

“采购单在煤气罐地下……”

救护车呼啸而至，甄老头被医护人员急忙抬上了车。

谢时微和薛远来到厨房，从煤气罐下翻出一叠被满是灰尘的黑色塑料袋包裹的采购单。

两人看着手中的单据的右下角，嘉茂建材的印章颜色不够真实，边缘带着模糊的重印。

*

次日凌晨。

ICU病房外。

甄老头被抢救及时，从死神手中捡回一条命，他脸色发白半躺在床头，看着眼前两位昨日救过他一命的青年，神色猜疑询问：

“你们……是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