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个人心有灵犀,全都没有反抗,只是转头望向了对面的大坝,现在,就看这个大坝什么时候决堤了。
“这几个混帐东西也不知道抽什么邪风,居然说大坝要决堤了,昨天咱们才派人去看了,还好好的,怎么可能今天就决堤?
还弄得惊天动地的,把所有人都撵羊似的赶到山上来了,真是可恨。走走走,下山,把这几个人扭送到公社去。”
王大海边用布条包扎着自己的脖子,边怒声骂道。
于是,村子里人倒是一场虚惊,俱都长松口气,嘴里纷纷叫骂着,将三个人要往山下推。
可就在这一刻,突然间,远处山崩地裂的一声巨响,紧接着,恐怖至极的水声传来,远远看过去,就看见一道黑浪已经摧毁了那座大坝,挟着滔天之势,疯狂地冲进了村子里来。
大坝,决堤了。
水势积累多日,凶猛至极,几乎是一瞬间便已经吞没了整个村子,然后四面八方地散溢开来,仿佛要吞没整个世界。
甚至,就算是远远地站在山上,也依旧能感受得到那飓浪滔天,感受得到扑面而来令人窒息的水气。
所有的村民全都惊呆了,站在那里,有不少人心下间直哆嗦。
老天爷啊,幸亏刚才及时地上了山,这才幸免于难。
要不然的话,这一通大水,会将他们全都淹死的,整个村子,怕是剩不下几个活人!
那大水浩浩荡荡地从山脚下掠过,向着远处奔腾而去,汇入了一条全都改成了稻田的古河道后,这才向着远处流淌而去,直向下游的两个公社而去。
可就是这一走一过之间,无数房屋被摧毁,鸡鸭鹅牛羊狗等无数生灵被淹没在大水之中,无一幸免!
“好险,好险!”沈涛长松了口气,一屁股坐在地上。
这一刻,他只感觉全身上下都没有了一丝力气。
不是累的,那是吓的。
而赵大庆也是惊魂未定,犹自哆嗦着嘴唇,已经说不出话来了。
反观刘卫东,却是好像没事人一般,居然还在嘁哩咔嚓地一通抢拍照片,拍下决堤的瞬间和洪水过时那既壮观又惨烈的景像。
好半晌,也不知道是谁突然间响了一声,“是那几个小后生救了咱们全村老少一千两百口人的命啊,他们就是在世的活菩萨,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!”
被这么一喊,那些村民们也终于反应了过来,转头望向了刘卫东他们三个人。
王大海也激动地冲了过来,一把抓住了刘卫东的手,哆嗦着嘴唇,满眼羞惭,万千话语积在心中,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