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舆论组做得不错。”江亦辰扫了眼屏幕,把空调温度调高两度,“但真正要谢的是反垄断局——”他指尖点在其中一张截图上,某箱包厂老板的朋友圈配图里,被砸穿的夹层墙露出成堆的假冒商标,“这些商户的《宽大处理申请书》,比百篇通告都管用。”
雨声中混进特殊提示音,江亦辰解锁平板递给我。加密邮件里躺着司法部专家的调查报告,金家离岸公司的嵌套架构正在3D模型里层层剥落。
我注意到发送时间显示凌晨三点,配文是他导师的惯用句式:“证据链已闭环,可作庭上暗器。”
“你什么时候联系的张教授?”我转头瞪他。
他正往我肩上披羊毛开衫,闻言顿了顿:“上周你孕吐最厉害那晚。”
温热手掌裹住我发凉的手指,“你抱着马桶掉眼泪的时候,我在隔壁书房开越洋视频会议,看你老公多勤快。”
我鼻尖一酸。
“别哭,孕妇不能情绪激动。”
语气却放得比羽绒还软,“明天让给你炖椰子鸡?”
话音未落,他手机震起来。省工商联的会议通知跳出来,金家关联企业果然被排除在”平台经济合规研讨会”之外。
我看着他快速回复邮件,忽然想起什么:“银保监会那位处长......”
“老同学了。”他唇角微翘。
“闭门会上’无意间’透露要整顿影子银行,这会儿金家该收到挤兑通知了。”
档案柜突然发出轻响,江亦辰顺着我目光看去,忽然从身后环住我。他下巴抵在我头顶,声音从头顶传来:“其实你认真工作的时候,我就想......”
刺耳铃声截断话头,是反洗钱中心来电。他接起电话,我看着他侧脸在屏幕冷光里明灭,听到关键词”私募基金股权变更”。
等他挂断,我扬眉:“金家二公子?”
他冷笑:“刚拿到国家级产业基金注资,早就开始调查了,一个拿不到实权的人罢了。”
我们同时低头看推送——曾被金家收买的财经博主”老K说股”,正戴着电子脚镣被押进警车,当初造谣江家股票的这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