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入愁肠,化作相思泪……
一曲终了,“啪啪”几个稀稀拍了几下掌声。
郝万山笑道:“这等曲子听起来没意思,像俺这种粗人听不惯,有没有咱们听得懂的。”
李贞丽忙陪笑道:“大人,想听什么曲儿?”
田尔耕醉眼乜斜,笑道:“你会不会唱十八摸?那才过瘾。”
李香君听了脸色大变,李贞丽讪讪道:“大人说笑了。”
十八摸,是一种带有性挑逗意味的民间歌谣。从一到十八摸,每一摸都是女性身体的不同部位,淫荡不堪,这种低俗曲子,别说李香君这种有名花魁,就是一般的旧院女子也是不唱的,田尔耕公然点此曲,这是对李香君一种侮辱了。座杨龙友也是微露尴尬之色。
田尔耕哈哈大笑,叫道:“说什么笑,我不是那些假道学,酸文人,明明心里喜欢,表面却装模作样,我喜听这种曲子,他妈的,快给老子唱来!”郝万山也兴奋的笑道:“好啊,快唱,不会唱俺来教你,一摸……”
田尔耕任锦衣卫指挥使以来,一向嚣张跋扈惯了,现在酒意上涌,本性按捺不住,面对这些青楼女流,那还顾忌什么?
李香君脸色一冷,起身道:“我身体不适,失陪了!”说完,起身就走。
“啪!”田尔耕一拍桌子,酒杯乱溅,
“反了,你这个臭娘们,敬酒不吃吃罚酒,一个臭婊子,下九流的人,在老子面前装什么清高?呸!”他声音粗鲁,本来锦衣卫凶横行霸道惯了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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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贞丽等人吓得脸色苍白,强笑道:“大人息怒。小女孩不懂事,大人恕罪则个,这就让她给大人唱。”
忙走过去拉了拉李香君,暗暗示意她服软。
田尔耕、阮大铖、郝万山等人哈哈大笑,互相举杯喝酒,得意洋洋。杨龙山脸露不忍之色,但他此刻是也不敢说什么,面对这些丘八,免得自取其辱。
李香君脸色雪白,她盈盈起身,对李贞丽拜了几拜,凄然道:“阿妈保重……”众人不知她此举何意,只见她走开几步,回过头,对着田尔耕、阮大铖斥道:“你们这等衣冠禽兽,凌辱良善,奴家虽然身贱,但要我服伏你等,却是万万不能,今日至此,宁为玉碎,唯有一死而已……”说完,把琵琶一抛,向她近旁一个圆柱猛然撞了过去……
李贞丽大惊,待要阻挡,却已不及。“轰!”的一声,只见李香君,倒在地上,人事不省,额头汩汩流出血来,不知是生是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