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南自昔为西南夷,至汉置吏,臣属中国。今元之遗孽把匝刺瓦尔密等自恃险远,桀骜梗化,遣使诏谕,辄为所害,负罪隐匿,在所必讨!
朕承天命,唯中国之君。忧危积心,日勤不怠。务有益于民,定国之邦,统御万方,凡四夷僻远,靡不从化。
独北虏残孽,处于荒裔,肆逞凶暴,屡遣使申谕,輙拘留杀之。恩既数背,德岂可怀?况豺狼野心,贪悍猾贼,虐噬其众,引领徯苏。稽于天道,则其运已绝。验于人事,则彼众皆离。
命明王汤明己挂征南将军印,率六师往征之,肃振武威,荡除有罪。以大击小,以顺取逆,以治攻乱,以悦吊怨,鲜不残灭。此奉行天讨,扫清荒裔,以安社稷……此朕所望也,其往勉之……”
“王哥,你口渴不?”
王德读了半天,与明己有关的就一句征南将军。明己出声打断了王德,他知道老朱的圣旨的向来简单粗暴,知道了来意也没心思听下去了。继续说道:
“给我吧。不就是去打个群架嘛!找这么多借口干嘛?对了,老朱怎么说的?”
王德也没再继续念,笑着将圣旨递给了明己。
“皇爷说,让那王八蛋……不是,是让小王爷去收拾了便是。王爷赋闲在京,出去散散心也好。”
“呵呵,赋闲在京?他知道赋闲两个字怎么写嘛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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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己自然是不信王德的语言艺术。王德见武将齐聚一堂,人多口杂,连忙提醒了一句。
“小王爷切勿胡言。”
“本来就是嘛,你不信回宫问问……。对了,王哥,真让我挂帅啊?我只想做个领兵将军啊!还有谁去啊?”
明己随口反驳了一句,又有些心忧。领一军,他有自信。统万军,他就有些不自信了。
“皇爷说朝中诸将,王爷可自行抉择。不必请旨。”
王德笑着传达了老朱的意思。老朱完全放权给他,这份信任不可谓不重。完全不担心明己借机培植党羽或是行谋逆之举。
老朱如此放权,是准备将南征作为明己的毕业考试,也是对明己的信重。信重明己,就是对他自己眼力的自信。且明己若是有心思的人,他也不会给朱标留下祸端。
老朱的确没看错,明己从没未想过谋逆之事。王上加白对明己没啥有诱惑力,他接到旨意。第一想法是担忧,指挥调度三十万人马,其难度可不小。
“我能调徐叔吗?”
调兵遣将、排兵布阵、统御全军、协调各部,明己首先想到的便是徐达。北伐时,他便在中军给老朱和徐达做文书,整理军务。
北伐大军调度有方全仰仗徐达。老朱就是个耍嘴皮的,只动嘴。徐达策划指挥,明己则负责让郭英跑腿。
“应该……不能吧?”
王德犹豫了一下。他常伴圣驾,老朱的心思多少能猜到一些。老朱没把残元放在眼里,不会轻易动用徐达。
此番南征也是为了磨炼青年将领,老帅暮年,新将未起。武将断层不是老朱想要的。
让徐达等人出马,南征便失去了磨炼的意思,反而得不偿失。且徐达再立新功就该追封了。
“不是说朝中诸将,任我调遣嘛!”
明己埋怨了一句,回头看了看一众武将。心里嘀咕着:
【感情是调遣这些歪瓜裂枣啊!】
明己对蓝玉等人早已没了最初的崇敬,尤其是有了同袍之情后,觉得他们也就那样,还不如自己呢。
蓝玉等人的确是为这事来的,武将的地位全凭战功积垒。他们想参与南征就得明己点头。
因此明己刚回王府,便闻着味来了。若不是明己昨晚回京太晚,这些家伙估计昨晚就直接去汤府了。
“小王爷,老奴先行告退。”
王德拱手一礼,便匆忙告辞了。他继续待着,明己口中绝对会是大逆不道的话。
明己说不要紧,就怕他自己耳濡目染之下,对老朱也少了敬畏。捡两句回头再梦里说出去,怕是就醒不过来了。
王德走后,明己看了看圣旨,又抬头扫视众人。认识的,不认识的都来了。
“这回该没人来了吧!猪哥,你不会也是为这事来的吧?”
明己发了一句牢骚,又看向了朱?。
“怎么会?三哥可是专程来看你的。顺便问问你银行怎么弄的?不过小弟要亲赴沙场,当哥哥的,自当作陪不是?咱们可是亲兄弟啊!”
朱?嘿嘿一笑,他的确是为战事而来。来到王府,见有人在,沈家父子也是前后脚。便没提起兵事,毕竟军事机密,人多口杂。
“你还是去修你的铁路吧。那里也有沙场,够你搅的了……”
“末将傅友德见过王爷!王爷春祺岁安。”
“草!还有完没完?真当我家菜市场啊!你说你们一个个的,就不能商量着一起来?新年大节的,不在家消停的过年,都来我家干嘛?拜年啊?拜年有空手来的吗?……
王弼,你特码干嘛呢?薅富贵啊?薅秃了,老子把你插那信不?虎哥,去门口守着,别放人进来了!算了,把门给我锁了!菜卖完了!草!”
明己正和朱?说话,再次被人打断,终于忍不住爆发了。汤府有王小婉碎碎念,清静的王府现在也不再是净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