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派人,去一趟郭李两家,让他们赶紧把历年欠下的税,都给一分不差的补上。他们若是不愿意,你就告诉他们,想死老子可不陪着。”
原本,这一大把的银子,是要送去给李文庆一半的。
只是现在似乎是出了事,这银子无论如何,也不能留在身边。
“怎么停了!”张宣叫了一声,掀开帘子去看。正好和毛镶,四目相对。瞬间的慌乱,又很快恢复正常。
跳下马车,张宣行一个礼,“毛大人,别来无恙。”
毛镶笑着,“下官在此间,等候多时了。本想着,冲进百花楼的,可又怕扰了您的雅兴。这有些事儿,要是被吓停了,可就不一样了。”
眼前的毛镶,穿着一身的官服,领口袖口暗红色的血迹,至今还在。
那一把绣春刀,被毛镶紧紧按着。
“毛大人,您什么公干。”
毛镶皮笑肉不笑,“昨儿,福州城的郭家,跑来锦衣卫,说他家丢了一头驴。这不,吴王有令,帮着郭家一块儿找找。”
把驴或牛,塞进佃户家中,这一家便是交得寻常百姓家的税粮。而自家,便可因“少”一户佃户,而少交一分的税。这样的事儿,整个福建,都不在少。
张宣略微惊恐的抬头,“丢了一头驴罢了,何必这么大阵仗。”
“吴王说了,这头驴丢的不简单。”毛镶使劲拍打自己的脸,眼神可怕,“这丢的,是锦衣卫的脸面,是我毛镶的脸!”
短暂的对峙之后,毛镶直起腰,“拿了!”
张宣使劲挣扎,大声叫唤,“狗羔子,你松开我。我爹死的时候,老皇爷说了,张家三代免死。大明建国时,老皇爷还说,守虽不封侯,却不能亏待张家?”
挣扎几下,见毛镶玩味的看着他,渐渐的也安静下来,“我要见皇爷,我要见太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