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着动静,朱元璋死死的盯着门外的一处光亮,还有那个人影。他知道,这是毛镶,“咋回事,人又回来了。”
毛镶快步走近,声音极低,“皇爷,曹国公没了。”
朱元璋握住玉如意的手,陡然松开。
玉如意落在坚硬冰冷的地面,摔成几块。一瞬间,朱元璋苍老了许多。眼皮,也慢慢的垂下。耷拉着脑袋,嘴里喃喃说着。
“李保儿,是咱姐姐的孩子,咱的亲外甥。这世上,咱的亲戚。老天爷不长眼,让他比咱先走一步...”
毛镶跪在地上,“皇爷,您保重龙体啊。曹国公临走前,还不停念叨着皇爷您。曹国公说了,皇爷您要保重身子,不可太过悲伤。”
这是毛镶胡说的几句,却十分管用。
朱元璋果然抬起头,“吴王呢,再把太子也叫来。皇后那儿,不准说这事儿。”
突然想起什么,面露凶色,“咱记得,咱是让华中(淮安侯),照料着李保儿的吧。这么几天,就照料成这个样子,人都给照料没了。”
“给道旨意,华中夺爵,家人发配建昌为奴。其余派去的宫中太医,一律问斩。”
毛镶领命,悄悄退了出去,撞见准备进来的朱允熥。
“臣参见吴王,皇爷在里头等着呢,殿下您进去吧。”毛镶让开身位,发出很小的声音,“殿下,曹国公去了,皇爷心中烦躁。您小心说话,太子一会儿就到。”
朱允熥停住脚步,“曹国公去了?”
“是。”
朱允熥一下子,心里头十分的不是滋味。有些病,即使是后来知道。再回过头来,也无可奈何。
“皇爷爷还说什么了。”
“皇爷还说了,淮安侯华中夺爵,家人发配建昌。所有去了曹国公府的太医,问斩。”
毛镶偷偷抬起头,“殿下,要保淮安侯吗。”
朱允熥一愣,冷笑着,“毛镶,你从什么时候开始,也有这么多鬼心思了。皇爷爷旨意下了,你说该怎么保。擅作主张,你也有这一套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