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之前,冯既白想了一万种整陆见的办法,这个人太讨厌了,要不是他凭空出现,空降到了医监的位子上,自己就可以把着病坊和医署这两头,凡是官面上的治疗诊疗,药材买卖,都要经过自己这一道手。
虽然还有崔家,但总归都是体面人,大家伙一起吃香喝辣,安州这地界药贵与贱,还不是他们两家一句话的事?
冯既白甚至都想好了,只要把上这两头,他和崔氏就设法渐渐向州府施压,下一步就是打击民间自行买卖药材、私下诊疗的行为。
但是凭空出现了个陆见,这个计划直接黄掉。本来握着这两头,他甚至就有了同崔氏谈条件的资本。可是现如今呢?冯既白越想越气。
他打开陆见递过来的任命书,看到州府端端正正地盖着的刺史官印。一时更是气馁不已。这道手续从官面上看,没有任何问题。这就意味着陆见这个人的后台,很可能比自己还要硬。
冯既白经过一番思索,又很快冷静了下来。他意识到,陆见这个任命,绝非偶然。甚至有可能是有人已经察觉到了自己的野心,从而给他下的绊子。如果是这样,自己就得沉住气,毕竟来日方长。
“冯医监,听闻您在安州医署做了八年医监,学生僭越,便称您一声前辈。不知可否。”陆见说着话,语气却不似在询问。
“好说,好说。”冯既白也是只老狐狸,隐隐听出陆见有指摘他在医署经营多年,根深蒂固之意。
“我来之前还听不相干的闲人碎语,说冯前辈对下一任医监的人选早有属意。我当时便不信,冯前辈这等光明磊落之人,怎会行此下作之事?今日一见,果不出所料。能与前辈结识,当是陆某平生之幸。”
“陆郎过谦了。”冯既白郑重行礼。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,冯既白这样的小人,也不能免俗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