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嫌犯是什么人?”秦六娘擦了擦眼,回想着这些事,怒意更甚:“若教奴家找出他来,定要敲骨吸髓,扒皮抽筋!”
陆见与秦六娘打交道的时间虽不算久,但在他的印象中,秦六娘一直是一副精明又温婉的女子形象。而此时提起谋害儿子的凶手,竟也如同寻常市井泼妇一样,咬牙切齿,口出恶语,却令陆见颇感意外。
“嫌犯是一名狱卒,早在天宝年间便已在大牢中任职了。我与张狱丞都不曾料到,这样的旧人竟也遭人收买,下此毒手……”
先前陆见与张大成的确都考虑到,给崔柏远移监之后,在鱼龙混杂的下层牢房中,确实有可能面临安全问题,因而都是反复遴选了一些资历较老,更为可靠的狱卒负责崔柏远移监后的监区。
但二人还是未能想到,即便如此,却还是出了这等大纰漏,又险些令崔柏远就此殒命。
“但此人真实身份尚不能告知夫人,州府沈捕头已经设法追缉,相信很快就能有结果,还望夫人勿虑。”
“既然如此,奴家也不再强求陆医监说出此人身份。但奴家现在便须知晓,你们要将柏远带到哪里?”
“送回牢中,令张大成择一单间牢房安置养病。并遣专人轮班予以值守看护。”陆见内心早已有了应对之法,便向秦六娘言道。
“如此,也还不够!”秦六娘听了陆见的想法,却并不感到满意。
“那夫人的意思是?”陆见知道此事已经出过一回,秦六娘定然十分担心崔柏远的安危,并已经对大牢的安全产生了不信任之感。
“我从家中派两名心腹,前去牢中值守,看护柏远。陆医监以为何如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