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见的话,令沈元在诧异之余,也抬起头,开始正视陆见。这位陆医监,看上去似乎有些玩世不恭,但他却总能抓住问题的关键,不由得让沈元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。
“医监有何见教,可否告知。”沈元抬手,施了一礼,方才问道。
“人证物证俱无,捕头尝试一下,不妨自这坐拏草上下下工夫吧。”
“愿闻其详,请陆医监明示。”听到陆见的提示,沈元却仍觉得有些云里雾里,连忙继续追问。
“陆某所知,这坐拏草,是煮于酒中,可令人快速困顿昏睡之药。对医官来说,只有需要给病患开刀、剜疮之时,才会用到。”
陆见顿了顿:“然因其缺乏广泛用途,通常的医馆药铺,只会备上少量。即使是药商,也通常不会大量持有此物。捕头不若查查这坐拏草。在当下来说,或许找寻人证物证更为容易。”
陆见的话,不由得令沈元茅塞顿开。沈元连忙笑道:“多亏陆医监。倘若不是医监,本捕还真没意识到,这小小的坐拏草中,却还暗含着这般门道。”
沈元平日与医官接触不多,摸清案件情况之后,也不曾意识到这等涉及高深医学知识的细节了。
“既然如此,便有劳沈捕头尽心办案。倘若随后陆某再想起什么事,便再行告知捕头。”
“有劳医监。”二人互相致礼,随后沈元将陆见送出州府,回身便唤来若干差役,由自己带着行出州府,一路排查州中各间医馆、药铺去了。
陆见行出州府大门,看着沈元带领若干差役离去,方才快马加鞭前往韦府。谋害崔柏远的重大嫌犯顾怀,就此全家被灭门,却是陆见也不曾料到的棘手之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