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雁回思索一番,只觉陆见细心,在医治之余,还能顾及自己的感受。她也知拔除那残存车梁,必然疼痛难忍。不过她更无法忍受,这根刺伤自己的车梁一直杵在自己伤口中,令她如鲠在喉,不吐不快。
“医监可现在动手拔除,奴家可以忍。”虞雁回的回答,令陆见都不由得吃了一惊,他愣了愣,还是点点头道:“好。”
言罢,陆见自一旁的衣物中,找出一张手帕,将之卷了起来,递到虞雁回口边,令她咬住,自己从药箱中取出剪钳等,跪在车厢内细细地查看伤口,以图找出从哪里拔出这根车梁较为合适。
仔细观察良久,陆见终于确定了位置,着手拿着剪钳准备拔出。动手之前,他特地看了看虞雁回,虞雁回用力咬着手帕,一脸坚决地看向陆见,点了点头。
得到虞雁回的首肯之后,陆见便用剪钳夹住车梁的一头,开始用力向外拔。不过由于车梁已在虞雁回体内停留了相当长的时间,陆见来回用力,也只令陷在肉里的车梁移动了分毫。
但就是这分毫之间的移动,也令虞雁回疼痛不已,她不停地抽搐着,两腿也不受控制地反复用力蹬着。陆见额头上也冒出了汗,往日之中,他倒也还不曾见过如同这样被外物贯穿的情形。
眼见随着自己的行动而愈发痛苦的虞雁回,陆见终于下定决心,扭头对着虞雁回说道:“虞医士,长痛不如短痛,你忍一忍!”
言罢,陆见手上反而加了几分力道,钳住露出的车梁,用力向外拔去!
“啊——!”随着虞雁回一声凄厉悠长的惨叫,她口中卷起的手帕也掉落在一旁,她的四肢也不受控制地剧烈痉挛起来。
陆见看到虞雁回这番模样,赶忙丢下手中刚刚拔出那节被鲜血浸染的车梁,蹲下身去,用力掐着虞雁回的人中。过了好一会儿,虞雁回方才从剧痛之中缓过神来。
看到虞雁回满是汗水,痛苦扭曲的面庞,陆见不由得有些歉意:“虞医士,是陆某下手太重了吧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