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陈校尉送到门口后,冯既白看着他上马离去,方才转身返回屋内。
陈校尉的要求倒是不难办,反正那些官富子弟加刑之后,上层的宽敞牢房也多半空置着,了不得明天走一遭,再给陈绍提溜进去就完了。反正也是陈校尉自己强烈要求的,日后不论江刺史再加刑或是如何处置陈绍,都跟自己没多大关系。
不过,陈校尉这边虽然容易搞定,但是陆见那边却有些麻烦。冯既白已经令孙正阳和其余心腹一同去找郑源,但是时至如今,依然没有个下落。
这个郑源,就如同将要去医署报到的那一天一样,直接凭空消失了。
“莫不是,又遭陆见暗算,被绑走了?”冯既白自言自语着,脑海中突然冒出来的这个念头,将他自己也吓了一大跳。若真如此,那这个陆见,也确实胆子太大了。
虽然冯既白意识到有这种可能,但是他细想了一番,又实在想不出有任何可以指证陆见的东西。何况今日在公堂之上,陆见的表现,也完全看不出任何破绽。冯既白觉得,那时的陆见看上去,就好似被蒙在鼓里的可怜人。
但冯既白也清楚,以陆见的为人和手段,指望他束手待毙,那是万万不可能的。只不过对于陆见此时可能采取,或已经采取的行动,冯既白也是一无所知。
一想到这里,冯既白立刻有些坐立不安。这次陆见的表现,实在是太平静了,这份有异于平常的平静,令冯既白只觉十分反常。
思前想后,冯既白决定,这几日趁着陆见还在州府之中关着不能外出,自己也是时候好好了解一下他到底想要干什么了。
烟儿如今还是被他安排着,关在济世堂后的别院里。为了看住烟儿,冯既白甚至不惜花不少价钱,雇了几个在安州颇负盛名的打手,以防陆见等人若是找到烟儿踪迹,再设法将烟儿救出,那样一来对他来说,可确确实实是有些麻烦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