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半年以来,小生常常想起娘子,但知署内公务繁忙,便也不敢常来叨扰。此番听闻娘子伤重,可是让小生有了一表心意的机会……”
“奴家谢过郎君关心,只是奴家以医者身份,实难接受郎君好意,还请郎君收回成命……”
虞雁回极力推辞崔柏修的好意,倒不全是出于医者的顾虑,还因为崔柏修阴险狠辣名声在外,令虞雁回本能地对崔柏修怀有一种敬而远之的心理。
虞雁回的拒绝,令崔柏修内心十分不快,他淡淡看了一眼虞雁回,幽幽道:“娘子如此推辞,莫不是看不起崔某?想来崔某家,也是安州数一数二的大族,我心怀感激前来娘子家探视,竟被娘子如此推拒折辱!”
崔柏修说着话,神色已有些冷淡。在他的意识之中,历来旁人对他无不恭恭敬敬顶礼膜拜,何时曾承受过今日这等待遇?自己上门探视,却被探视的对象如此拒绝,令他颇感自己面上挂不住。
由于崔柏修内心偏激执拗,进而开始疑心虞雁回有意冷淡他,这令一向自视甚高的崔柏修绝难接受。即使虞雁回于他有救命之恩,这样也绝对不行。
虞雁回也从崔柏修的表情言语中感受到了不善。她虽然不愿与崔柏修有太深入的瓜葛或交往,但也绝不愿惹怒崔柏修,来给自己招致不必要的麻烦。反复思量之下,虞雁回只得道个万福:“崔郎,并非如此。”
“那又是为何?”崔柏修皱眉问道。
“身为医者,奴家只是想让自己纯粹一些。并不想被这些身外之物所影响,也不想因为收了他人财物,败坏自己的名声。”
“娘子怕是多虑了。”崔柏修淡淡笑道:“此屋中只有你我小芸三人,只要你不说,天知地知,你我三人知而已,又怎会败坏娘子名声?”